陳大有聽到外邊的動靜急的大叫:“你們還不速將符桌放去原位!”
就在這時,趴在地上的張醫官忽然起身,扶起符桌埋頭就往明鏡高懸的匾額下衝去。
他一動,既表明立場,也提醒了劉玉峰老王頭等人。
眾人立刻齊心協力,去讓符桌歸位。
柳無道要來阻止卻被陳大有死纏爛打,這廝只氣的黑煙狂舞,尖叫說:“張寶全,你敢壞我大事,我必殺你全家。”
張醫官慘笑道:“我是捨不得他們,不然也不會委屈至今,但你要我坐看你們拿昌平十萬人的性命成就旱魃,我實在是做不到啊!”
他這句話一說,眾人都變了臉色。
唯有陳大有因為看完趙山河的分析,已有心理準備。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更焦急。
然而厲鬼柳無道不是他能輕易拿下的。
厲鬼境就如神通舉人,和他在半斤八兩之間,他稍疏忽搞不好就會被那廝傷到。
可是不拿下這厲鬼,他就無法安穩啟動城防。
而時間每過一刻,外邊就要多死一群百姓,還多出一片殭屍來。
想到這裡,陳大有急眼了,索性吼道:“老王頭你們聯絡趙山河,把情況告訴他,要他趕緊想個辦法來!”
聽這狗官居然求助他的門生趙山河,柳無道心中疑惑。
此刻大量的百姓正驚慌失措的往縣衙這邊逃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只有逃到這裡才可能安全。
但全城那麼多人口,通縣衙的路就幾條,此刻又是深夜,於是只見一片人相踐踏,遠處殭屍亂舞的地獄景象。
厲鬼和殭屍越來越近,人群越發瘋狂。
苗叔很快覺得不對,他護著女兒看看前後,忽然一咬牙踹開邊上的門,衝進某個宅院。
“爹,這是去哪兒啊?”
“躲起來。再不躲跑不掉了。”苗叔說完找到這家人的地窖,直接將女兒放下,自己也鑽入其中,反扣上蓋子。
接著他又將這家地窖裡的諸多雜物都推到蓋子下面,堵的死死的。
忙完這些苗叔才喘息著坐下,在黑暗裡叮囑女兒:“無論怎樣不能出聲,大虞朝廷一定會救我們的,但是得熬過這段時間才行。”
“嗯。”苗苗雖然怕的發抖,還是乖巧的點頭,心想山河哥還好不在這裡。
不對,山河哥要是在這裡,這些妖魔就不敢作亂了!
忽然,一道白光從通風口呼啦啦的鑽來。
是花唄跟著他們竄進來了。
黑暗的地窖裡,花唄渾身發著淡淡的白光,她蹭蹭苗苗,就蹲去那個通風口,然後她身上散出淡淡的妖氣,遮蓋住了苗叔和苗苗的人味。
就在這時,苗叔他們頭頂上的人群炸了窩了,殭屍獨特的如筷子敲桌的腳步聲密集傳來,空氣裡隨即瀰漫開濃郁的血腥味。
苗叔恨的握緊了拳頭,這些該死的妖魔!
“山河,情況危急,現在厲鬼纏著縣令,可是我們都幫不上忙。”
“縣令不能開城防,百姓死傷就不會停止。”
“聽說書院大先生他們出手,卻被厲鬼擊傷,他們也不進書院,先生們也出不來。”
“城內已經屍橫遍野,諸多父老都成殭屍了啊。”
老王頭和劉玉峰一條又一條訊息傳來,他們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正疾馳回城的趙山河見預感成真,急的握緊了拳頭。
沈如菲和他同享訊息,也白了小臉。
也就在這時,姑蘇郡都統林允恭發來急訊軍令:令,昌平正副督衛沈趙,趕緊回頭,務必協助縣令守住昌平,絕對不允許出現旱魃等兇物,否則提頭來見。
“是!”沈如菲和趙山河齊齊回覆。
回覆簡單,怎麼做到卻難。
尤其他們現在距離昌平還有一百多里距離,等他們趕回去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有了。”趙山河忽然生出個主意。
他握緊副督衛玉訣,對劉玉峰等幾個駐衙督丁道:我將我上次破滅飛天時用的詩詞教你們,你們先協助縣令開啟城防再說。
說完他立刻傳去一行字: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燕兵夜娖銀胡觮,漢箭朝飛金僕姑。
春闈時他曾贈詩於國,但因事關重大,相關人等包括吃貨的具體記憶都被封存或者清洗。
所以哪怕吃貨也不曉得詩文具體內容。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