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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祀是屯田都尉,主管軍事屯田公糧,算是撈油水的肥差事。他年紀與蔡琰相當,文筆不錯,是個謙謙君子,更主要的是董祀也曾受蔡邕恩惠,自然對蔡琰也有別樣的感恩之情。
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甄堯一路上打聽的清楚,心裡這才安定幾分。穆妙菡則安穩的依偎在甄堯身邊,她期待著解決了這最後一樁心事,能在這裡與甄堯安穩度日。
董府宅子不大,坐北向南的好格局。門面中規,也算是中等府邸。但邁進府中,便覺門庭精緻,雅緻非常。
此時府中鋪天蓋地的紅色,歡慶又熱鬧。旁人依次遞上請柬,才得入內。甄堯將子桓給他的令牌遞上去,換來的是一眾人的矚目,甚至投向他的目光也頗有敬意。這讓甄堯有些哭笑不得,可轉念一想,那個氣質非凡的人也該有與之相襯的地位。
外親謝禮皆送紋銀一對,可甄堯卻在禮單上寫著“白玉茶花簪一隻,晶瑩紅瑪瑙墜兩顆。”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孃家人的陪禮,負責登記的人員只得仔細地打量面前這對年輕的夫婦,努力回想著是不是自己記錯了人,這兩人分明不在內親之列,甚至有些面生。
甄堯微微點頭,便與穆妙菡入席。席上大多是朝中都尉級別的官員,偶爾一些高官,則席位更加靠近正堂。堪堪兩排,竟大多都是互不相識,各自隨意吃喝,這也免去了甄堯不少的尷尬。
屁股還沒坐熱,便有管家湊到甄堯身邊,恭敬道“您是曹公子派來的人,又寫了大禮,自是不好坐在這邊,且隨我移至正堂吧。”
甄堯正要推脫,卻見許多人都看向這裡,若是推辭,免不了吸引更多目光。便乾脆笑了笑,攜著穆妙菡去了正堂。他卻忽略了管家所說的‘曹公子。’
正堂裡的人比外間的人員看起來頗具氣勢,目光流轉之間,各自皆有聯絡,卻比外間複雜的多。瞧見管家領著甄堯和穆妙菡進來,衣著簡樸,雖是男才女貌,卻不似身居高位之人。眾人這便悄然流露出一絲不屑。
甄堯和穆妙菡倒是微微行禮,尋了個座位坐下。便有旁人湊過來問一句“小生摸金校尉王輥,敢問您官居何位?”
甄堯剛要開口解釋,袖中的令牌便落了出來。
暗黑色的木刻瓊花,繞成圓環的形狀,中書一字‘桓’。
王輥登時便抽了抽嘴角,連連堆笑道“原來是公子的人,還未見過,失敬失敬。”
這話一出,旁邊幾個自顧自喝酒的人險些嗆死,噴出一口酒來,望著甄堯和穆妙菡也是驚恐之色盡出。甄堯屈身拾起令牌,一轉眼,宴席上已經是另一番模樣。
董祀父母健在,居於正堂端坐。而滿地紅紙的另一頭,便是一身喜服的董祀和窈窕的倩影。
那便是自己的親妹妹麼?甄堯的手心有些發汗,看著董祀牽著紅色絲綢,拉著蔡琰一步一步走上堂來。
董祀的心情是喜悅的,滿堂賓客皆送上祝福,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望向正堂中那個安靜的一言不發的人。只一眼便險些站不住腳,那人怎麼和蔡琰生的一模一樣,不過身材略高,像個男子罷了。
董祀驚愕的望了甄堯兩眼,便按耐住內心的驚異,拜堂行禮。送蔡琰回了新房後才再度趕至酒席,卻四處張望,再也尋不見那人的影子。
藉著敬酒時候,董祀來到王輥身前,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先前你旁邊站的這人是誰?”
王輥醉醺醺回頭,咦了一聲。“怎麼不見了?他是曹丕公子的人,與他的夫人一起來填禮的。”
董祀微微皺眉,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所以然,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紫竹閣裡,洛真已經醒了,瞧著天光大亮,白紗輕搖的帳幔,有些晃神。
幾個守著的丫鬟察覺床榻上的輕微響動,連忙奔過來欣喜道“夫人,你醒了?”隨著話語,丫鬟面上的輕紗搖晃,看不清面容,卻能在眼神中看出她們的緊張?
她們在緊張自己?這程度未免有些虛假,洛真寧願相信是有人把自己的命和她們的綁在了一起,所以她們才會如此。
而那個人是誰,洛真已經不需要猜測。
“夫人,公子守了你一天一夜,耽擱了許多要務,今早才不得不去處理。你覺得如何?頭還重麼?”
丫鬟似是邀功一般,故意說了幾句話,意圖幫自家公子感動洛真,卻未曾想洛真竟是沒有半分興趣。徑直坐起身,道一句“我三哥他們呢。”
丫鬟愣了愣才答道“甄公子去董府參加婚宴了,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