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道:“不是吵架,是在打架。”雲娘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馬小知忽然翻身,將雲娘壓到身下,又作勢衝擊了幾下,牙床頓時也發出了咚咚聲:“他們就是這樣打架的。”
然後他一邊親著雲孃的耳朵,一邊告訴她曹傑出定後必須和女人同床的事。雲娘吃吃而笑,羞得面紅耳赤。兩人雖然天天抱著睡在一起,可象現在這樣馬小知趴在雲娘身上的姿勢從未有過。馬小知慾火難捱,只是實在不想拂了雲孃的意,只好趴在雲娘身上,一動也不動。雲娘也有點忍不住,只好任他趴著,又怕他滑下來,就就將他緊緊抱住。兩人一起聽了半夜的咚咚聲。
正文 第十五章 三千弟子會總堂(1)
幾場小雨過後,天氣涼了下來。秋天到了。
曹傑自從出定後,每天除了打譜,很少說話。丹娘和曹傑與以前相比,已經調換了位置。以前是曹傑天天圍著丹娘轉,心甘情願地聽她的話。現在則是丹娘成天圍著曹傑轉,心甘情願聽他的話。
曹傑徹底變了,他已經從一個杭州酒樓裡整天帶著笑容、與世無爭的酒保,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雄心萬丈的棋師。他的內心有沒有變?是不是還象以前一樣善良?馬小知坐在亭子裡的安樂椅上,看著湖邊低頭看盤的曹傑,陷入了沉思。
雲娘與丹娘都不習慣這種由人服侍的日子,兩人只好分別服侍自己的老公。丹娘坐在曹傑的身後,隨時準備為他去房中拿棋譜。雲娘則坐在馬小知身邊,馬小知的安樂椅一晃過來,她就立即往他嘴裡塞上一塊水果。馬小知有時會趁勢吮一下她的手指。
兩個女人閒來無事,就會去外堂的集市閒逛。曹傑沒什麼錢,馬小知現在則多的是銀子,雲娘買衣服時,自然不會忘了妹妹。可是那天,丹娘穿著一身新衣服回來時,馬小知卻從曹傑的眼裡,看到了一種委屈與憤怒交雜的目光。
據王管家請回來考校曹傑的棋師說,曹傑現在的功力已到了分堂堂主的地步。一個多月的入定,將他的潛力全部挖掘了出來。王管家暗中憂慮:曹傑如此,陳西屏會怎樣?
王管家找了很多譜回來,有六大長老的,有天下名手的,最多的還是陳西屏的,有他以前的譜,也有他出定後與總堂幾位金殿棋士的對決譜。一個多月的入定已使他的功力突飛猛進。幾位金殿棋士輸了後,都認為陳西屏在當今天下年輕一代的棋師中,已經無敵。
可惜馬小知對這些棋譜並不怎麼珍惜,翻一遍後,就全部送給了曹傑。王管家的苦心倒成全了曹傑,他一看見這些譜,立即就將全部心思撲了上去。
半個多月很快過去。明天就是永嘉派在總堂大會弟子,挑選掌門的日子了。下午,馬小知登上了圓丘丘頂,看著王管家的大院外千重萬疊的屋頂,不禁默默無言。王管家卻在身後嘆了一口氣:“永嘉派各處分堂的優秀弟子,前天已全部到了總堂,加上總堂內的,這次爭奪掌門位置的人一共有三千人。這兩個月裡,你從未打過譜,也沒和任何一個人對決過。不進則退的道理,你是懂的。雖然你說你一直在心裡下一盤很複雜的棋,可我依然不放心。”
馬小知一笑:“象你這樣的老狐狸,做一件事肯定會用幾種方法。我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王管家苦笑了一下:“本來是有幾種,可現在只有你一種了。本來在大會弟子前,我和孫前掌門說的比較模糊,只是說此次原是比試功力,然後視勝者優劣,經六大長老同意後,再立為掌門。
沒想到陳西屏的父親陳前掌門為了兒子,昨天議事時硬逼大家同意:此次勝者必須被立為掌門。有人不同意,陳前掌門立即搬出我派祖規,祖規中倒確實有這麼一條:‘凡大會弟子比試,最終而勝者,若本派尚無掌門,須立之。’嘿嘿,這條祖規還是一百年前的。當時有長老反對,說如今我派已有掌門,故而這一條不適用。沒想到陳前掌門就硬逼著我們把劉掌門交出來。大家交不出,又敬他是前掌門,只好應允了。現在,我們的寶全押在你身上了。”
馬小知一笑:“你對我沒信心?那當初為什麼要找我?”
王管家嘆氣:“信心倒是有。只是你應該聽說過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句話,畢竟我沒親眼看到你和別人對決過。”
馬小知哈哈大笑:“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肯把棺材給你看嗎?”王管家搖搖頭。馬小知又笑:“因為我就是想讓你急。”王管家一臉的不明白。馬小知:“你總是穩如泰山,好像什麼事情也難不倒你。我就是想看看,你不穩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來,做一個著急的表情給未來的掌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