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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海的。國企內部很多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和人事關係,他要面對的是:內部原來積累下來的矛盾、人事問題以及體制衝突。

“當時不光財務,我還管人事、銷售和客務、客房、餐廳,還有綜合服務、市場部……內部矛盾大也罷了,總經理是美國人,中國人和美國人之間矛盾很深,美國人走了,上海人來管,北京人和上海人之間又有很大的衝突,天天像吵架一樣。

“比方說,一個客房裡面,衛生間廁所的這個門是應該開著、關閉的,還是半開的?有的人說,肯定是關著的,哪能客人一進來就看見一個恭桶呢?也有人說,廁所是要通風的,關住了會有異味。還有人就說,應該是虛掩著的。這就能吵個半天。

“過去認為酒店出售的是什麼呢?出售的是床位,出售的是餐室,後來呢,出售的是服務。現在更流行的,酒店實際上出售的是一位文化、一種品位。”

海巖在北京外國語大學講課講的是旅遊管理,他對記者侃侃而談:“酒店,尤其是高星級酒店,能成為國家的視窗,而且是上流社會的溫床。

海巖:造星者的訴說(2)

“我們國家也是有上流社會的。不是有錢就可以做上流社會,我們理解的上流社會,就是一幫統治階級、寄生階級的驕奢淫逸,其實不是這樣的!上流社會自有他的道德規範,喝茶有喝茶的規範、抽菸有抽菸的規範。遞一個名片、握個手、吃飯擦嘴也有規範的。如果當眾擤鼻涕,或者說摳鼻腔,這肯定是不尊重他人的對不對?禮儀標誌著一個國家的文明程度。

“我在崑崙飯店一直是一把手,我從一家店做到現在30家店,從一千人做到一萬人,最早跟著我的人,慢慢都從連長當了團長,從團長到了師長,從師長當了兵團司令,都在事業上有了很大的提升。

“你要知道,國企是很複雜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能夠在一個崗位上幹20多年,並且把我所有的部下、把所有跟著我做的人帶起來,這其實並不容易。”

●“寫純粹的愛情”

他對瓊瑤、金庸都不以為意,因為自己就是通俗小說的大作家。他篤定認為:“人之初、性本善”。人們都是嚮往美好事物的,比如純粹的、沒有交易關係的愛情。“其實我主要是描寫人性最原始的光輝。”

“一個人可能很奸詐、很狡猾,但他交朋友肯定不樂意交奸詐和狡猾的人。一個人整天吊兒郎當,在外面找情人,可是找老婆不會也找一個爛貨,不可能的,人總是渴望得到好的東西。

“現在文學界,流行寫醜的、寫邊緣、寫極端,以暴露、以批判為己任,或者寫一種虛無。文學不完全是揭露,讓你認識生活,同時也是讓你善良,讓你認識美,撫慰你的心靈。

“其實寫美是很難的,因為美容易讓人家覺得矯情,讓人抗拒。我的作品大部分的讀者還是知識分子,知識分子更抗拒了。他能夠看進去,我認為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大家覺得講故事的小說沒勁,層次比較低。可是,你把中國的作家挑出來,有幾個會講故事的?我們的電影、電視劇,瓶頸是故事,對吧?你像前幾年幾部大片,張藝謀的、陳凱歌的、馮小剛的,技術上完全可以進入到世界商業電影的臺階了,被詬病的就是故事啊!”

但是講故事的才能從哪裡來呢?

“講故事說到底,一個是作家講究感性,非常感性,另一方面,你要把一個故事講好,理性思維和邏輯思維也是非常重要的。你要把千頭萬緒的東西理得很清楚,怎麼抽絲剝繭,一層一層地鋪展開來,然後再收得住,整個的佈局謀篇要有一個規劃和統轄。很多作家,天分上是不夠的,他有感受,但是做不了理性的控制。可能我這些年從事行政組織工作,對理性思維有幫助。”

寫作是海巖的意外收穫。“他們老以為我是一個處心積慮的人,說我都是想好了,外界需要什麼,我就給什麼,我完全沒有。老百姓希望大團圓,我從來都是寫悲劇的;老百姓需要情節性很強的,我的節奏很慢。我喜歡什麼就是喜歡什麼。”

“換一個時代,我也這樣寫。”

●“與其改造社會,不如改造自己”

海巖說自己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童年時期,父母被造反派隔離,他10歲輟學,開始獨立生活。他不敢上街,怕被人打,15歲參軍。他的少年時期相當內向,並且易怒、暴躁。

他選擇變成一個好人和某種英雄主義的情懷有關。“我慢慢地由於生活中的不順利,產生了一種宿命的情緒,就是說人不勝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