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並不容易。
尼維勒這樣的人一般都很固執,有堅定的信念和強烈的主見,這種人認定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不會因為客觀原因出現變化。鑑於尼維勒和福煦的關係,雖然秦致遠還沒有見過尼維勒,但已經能夠想象到尼維勒對待秦致遠的態度。
尼維勒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偏袒法軍士兵。
瑪麗的家人雖然是法國人,但並不會因此受到尼維勒的特別對待。尼維勒統兵作戰,以漠視生命而著稱,對於尼維勒這樣的人來說,生命只是一個紙面數字,尼維勒不想去試著理解這些數字背後代表的意義。
為了能增加一些勝算,秦致遠還有很多前期工作要做。
夏日午夜餐廳。
寒冬季節,餐廳的桌臺上已經沒有了鮮花裝飾,而是使用了紙花。
當然這更可能是因為物資短缺的緣故。
秦致遠和湯姆森、安德烈共進午餐。
湯姆森是卡皮鎮上的治安官,安德烈則是卡皮鎮上的鎮長,他們倆將代表卡皮鎮和秦致遠一起前往凡爾登。
“沒錯,我們一定要追究到底,犯了錯誤的人一定要受到懲罰。”湯姆森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胖子,他以前當過兵,退役之後就在卡皮擔任治安官。
湯姆森的腿腳有點不靈便,應該是以前負過傷,而且斷了一隻手,否則,他現在也應該會應徵入伍。
“伍德森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我們要做好充分準備。”安德烈已經五十多歲,頭髮花白,身形消瘦。
四十五師駐在卡皮的時候,安德烈和四十五師的軍官打過交道,當然因為級別所限,安德烈接觸不到師長那個級別,最多能接觸到負責和卡皮鎮接洽的四十五師後勤軍官,伍德森估計就是在四十五師負責這個方面。
“困難肯定有,但是正因為困難存在,生活才變得多姿多彩,我們不能被困難嚇倒,應該迎難而上。”秦致遠畫餅。
不管安德烈和伍德森怎麼想,秦致遠是一定要為瑪麗一家討個公道的,瑪麗現在是第一旅的人,秦致遠有理由保護她。
“說的太對了!秦你真是個高尚的人。”湯姆森擊掌讚歎。
“法國從來不曾畏懼,我們從來沒有懼怕過任何人,不管是俄國人還是德國人,法國總是最桀驁不馴的那一個。”安德烈不愧是鎮長,開口就高瞻遠矚。
“秦,我要感謝你。正是因為有了你們的存在,卡皮的治安變得好了很多。”湯姆森真誠。
瑪麗一家的慘劇發生之後,第一旅開始在卡皮地區派出巡邏隊。這一手還是很有效果的,卡皮地區這幾天沒有發生過小偷小摸,聚眾鬥毆的事情也有所減少,不僅是印度藉和安南藉的勞工安分守己,就連法國士兵們都收斂不少。
“是的,秦,你改變了我對於華人的印象。”秦致遠還沒有回答,安德烈搶過話頭:“可能你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印象中的華人是醜陋的,請原諒我這麼形容。我印象中的華人,腦袋後面都拖著一根女人才留的長辮子,青面獠牙,尖嘴猴腮,好像從出生那天起就沒有刷過牙。你改變了我的印象,我得說,你是一位真正的紳士,善良、勇敢、不畏強敵、樂於助人,好像這些優點你都具備。卡皮人喊你‘天使’一點都不錯。”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經過幾十上百年的醜化,中國人在西方人的心中確實就是安德烈所描述的那個形象。秦致遠加入外籍軍團,就是想重塑中國人在西方人心中的形象,這個任務任重道遠,目前看來,秦致遠做的還不錯。
“謝謝你們的誇獎,安德烈、湯姆森,要知道,華人有5000年的文明史,這種偉大悠久文明孕育出來的人,多少都會擁有一些中華文明的傳統美德。”秦致遠把5000年掛在嘴邊上。
秦致遠常常提起5000年,並不是因為沒有別的東西可說,而是5000年的威力太大,只要拿出來,不管是西方人還是東方人,基本上見了就得跪。既然如此好用,秦致遠沒理由不用,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總不能拿自己的短處去和別人的長處比。
“5000年,那可真不容易!”安德烈搖頭讚歎。
正如秦致遠所想,“5000年”的大殺器一出,安德烈馬上獻出膝蓋。湯姆森雖然沒說話,但眼中的羨慕溢於言表。
三人正在邊吃邊聊,朱莉引著幾個人步入餐廳。
“請容我介紹,這位是秦,外籍軍團第一旅旅長,他是外籍軍團的第一位外籍將軍,在卡皮地區戰功卓著,伸手當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