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裡的陳設和老雷諾在巴黎的辦公室別無二致。
秦致遠在老雷諾這裡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都不用老雷諾招呼,秦致遠自己到酒櫃前倒了杯酒,然後坐在沙發上沉思。
的確要沉思,秦致遠在西迪貝勒阿巴斯雖然沒有完全達到目的,但各方因為秦致遠推行“宗教自由”做出的反應,本來就是經驗之一。
秦致遠現在要反思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如果使用相對緩和一些的手段,那麼效果會不會更好一點。
“你現在也習慣沒事喝點了?”老雷諾看著秦致遠打趣。
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老雷諾確定秦致遠很有自控能力。比如說喝酒,秦致遠雖然並不是完全不喝,但基本上不會過量,也就是淺嘗輒止的意思意思,老雷諾幾乎從來沒見過秦致遠主動喝酒。
“不是,我需要從另一個角度看待一些問題。”秦致遠只是端著酒,看著酒液在杯子中來回盪漾,聞得成分更多一點。
“沒什麼好想的,在這個問題上,你並沒有錯,只是不該由你來做。你以為別人就沒有發現那些問題?不,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但是隻要沒人提出來,所有人就會裝作不知道。”老雷諾的確老奸巨猾。
“之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秦致遠不滿,如果當時有人告訴秦致遠實情,那麼秦致遠說不定會採取另外一種方式。
秦致遠終究是沒有從政經驗,或許他知道世界未來的方向,但具體到實際政務上,有失誤在所難免。
“你讓我告訴你什麼?就算是我告訴你,你會聽嗎?”老雷諾不屑一顧。
“難道在你印象裡我是個專斷的人?”秦致遠自認很民主。
“難道你感覺你不是?”老雷諾的看法和秦致遠截然不同。
“艹!”秦致遠難得爆粗口。
“其實這件事,你從一開始就錯了,你不該赤膊上陣。如果我是你,我會把那個傑拉德艾薩拉推上前臺,那麼一旦出現了方向性錯誤,你只需要換個人就是了,還能落下個及時撥亂反正的名聲,那樣多好?”老雷諾很有想法。
實際上,這也是老雷諾一貫的做法。
按照老雷諾擁有的實力,他完全可以進入法國國會,哪怕是當不了總統總理,起碼也能混個議員噹噹。但老雷諾從來沒有從政的意思,他一直都在幕後,尋找自己的代理人在國會中代替自己發出聲音。
“你這個想法不錯,但是讓傑拉德艾薩拉去推行宗教自由比殺了他還難。”秦致遠不認為和傑拉德艾薩拉有合作的可能。
“你可以讓他選擇,他不是要求成立政府嗎?把這個當成條件之一,讓他自己去選擇。如果要成立政府,那麼必須同意宗教自由,如果不同意,那就別想成立政府。”老雷諾輕描淡寫,談笑間化被動為主動。
“真是的,你這種行為叫馬後炮……”秦致遠鄙視老雷諾這種藏拙的行為。
老雷諾還要秦致遠解釋一下,才能明白“馬後炮”的含義,在聽秦致遠解釋完中國象棋的規則後,老雷諾馬上就有闡發:“你看,咱們就像是棋盤上的旗子,總是要遵守一定的規則,才能整齊有序,如果棋盤上的棋子都是車,那這個遊戲也就太無趣了點。”
對於老雷諾而言,這個世界上能夠稱得上是挑戰的事情已經不多,單就商人而言,老雷諾幾乎做到了一名商人所有能做的,雖然老雷諾不涉足軍政界,但他在軍政界從來不乏影響力,這是老雷諾個人智慧的表現。
相對於老雷諾而言,秦致遠選擇的道路就艱難得多。
當然了,秦致遠的路也更加具有挑戰性,如果真的能做到,那麼會比老雷諾有更充足的成就感。
“規則是人定的,有些人終老一生,都只能活在別人制定的規則內,而我想成為制定規則的那個人。”秦致遠並沒有貶低老雷諾的意思,人各有志吧。
“制定規則……”老雷諾若有所思,秦致遠的話,好像是為老雷諾開啟了一扇從來沒有開啟過的門,老雷諾看到了更寬廣的天空。
“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老雷諾對秦致遠的思想很感興趣。
“怎麼想的?還能怎麼想,讓我愛的人過得更加幸福,讓愛我的人過得更加幸福。”秦致遠有保留。
“你這個定義太寬泛。”老雷諾不滿。
“沒有辦法更具體了,路易斯,你有過理想嗎?”秦致遠反問。
“當然,19歲那年我第一次看到汽車時,我就想做出全世界做好的汽車。到現在為止,我的雷諾雖然不是全世界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