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拜物教,拜物教的信仰基礎會直接坍塌,這對於利拉德艾薩拉來說,不亞於世界末日。
“或許在你看來這不是麻煩,但在很多人看來,這裡已經成為了一個麻煩,或者說,已經成為了麻煩的開端。所以秦,看在上帝的份上,拜託別再折騰了。”朱爾弗雷西內言辭懇切,對著秦致遠晃悠手中的空杯子。
秦致遠長嘆一聲,起身從酒架上拿下來一瓶酒,也沒有心思看出廠年份,直接給朱爾弗雷西內倒上。
看著酒杯內琥珀色如夢似幻的酒液,朱爾弗雷西內終於心滿意足,靠在吱吱作響的椅背上慢慢品嚐。
“這怎麼會是折騰呢?”秦致遠搖頭失笑,邊說邊給自己也倒了點,僅僅是沒過杯底:“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喬治的意思?”
“有什麼分別嗎?不僅僅是我,或者是喬治,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信仰自由這很好,但在這裡並不合適,尤其是現在這個時間點,很不合適。”朱爾弗雷西內抿了點,滿足的搖搖頭,彷彿這是無上美味。
“但是,朱爾,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直都不改變,就這麼下去,會是什麼結果?”秦致遠確實是想試一試,並不僅僅是為了法國,也是為了將來的東南亞。
“就這麼下去難道不好嗎?風平浪靜,一切安好,每天太陽會照常升起,人們朝九晚五,努力工作。”朱爾弗雷西內用詠歎調的方式感慨。
人總是這樣,如果環境不變,很少有人會主動求變,因為“求變”的結果可能是往好的一方面發展,也可能是往更壞的一方面發展。對於政客來說,他們尤其小心謹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種現象並不是華人獨有。
“那僅僅是在理想狀態下,你可以確定每天太陽都會升起,但你能確定人們每天都會朝九晚五,努力工作嗎?”秦致遠有求變精神,因為他知道未來的走向。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秦致遠知道,如果法國不作任何改變,那麼最多30年,他們努力了幾百年才確立的殖民地體系就會坍塌。但秦致遠無法向任何人證明,那種坍塌肯定會發生。
或許對於很多殖民地原住民來說,殖民體系的坍塌是一件好事,但對於已經成為既得利益階層的秦致遠來說,這種坍塌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呃……不太準確,如果殖民地體系坍塌那麼也很美妙。但在那之前,秦致遠必須完成初步的佈局,保證當殖民地體系坍塌的時候,一部分殖民地會成為華人繁衍生息的樂土。
這個時間肯定是越長越好,因為隨著時間推移,華人會越來越多,而因為秦致遠存在,移民的華人也會越來越多。
“好吧,好吧,應該改變。其實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明白,現在的殖民地法律幾乎都是幾百年前制定的,當時的情況和現在有很大不同,現在看上去,確實是有點不合時宜。但秦你要知道,如果有問題一定會發生,那麼當問題還沒有發生的時候,那就是個雷區,而你現在,就站在這個雷區裡。”朱爾弗雷西內終於說了點掏心窩子話。
“無所謂!我已經做好了排雷的準備,如果雷區一定要爆炸,那麼我會提前引爆它。”秦致遠意志堅定。
“嘖……”朱爾弗雷西內有點頭疼,他揉了揉寬闊的腦門,又理了兩把沒剩下幾根的頭髮,小心翼翼的遣詞造句:“秦,為什麼不能用一些緩和的方式呢?不要一上來就使用太激烈的手段,那會引起強烈反彈,說不會,你會因此而受傷。而喬治,他絕對不會看著那種情況發生,你知道你在喬治心中的分量。”
秦致遠現在在法軍體系中的分量,無論怎麼強調都不為過,在所有已知的戰鬥中,只有秦致遠在和德軍對壘的時候取得了完美的勝利,其他人都無法做到。因此對於喬治克里蒙梭來說,秦致遠就是他手中的王牌,為了保護秦致遠能安心作戰,克里蒙梭肯定會做點什麼。
“朱爾,沒有完美的變革,所有的變革都會觸碰到一部分人的利益,那麼當那些人的利益受損時,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既然一定要有痛苦,那麼長痛不如短痛。”秦致遠隱隱預感到有些不妙,但一時間還不能確定克里蒙梭會怎麼做。
“沒錯,長痛不如短痛。我同意這句話,但如果能推遲這種痛苦,那麼就儘量把它推遲。秦,你一定要理解一件事,喬治的任期並不確定會有多久,那麼如果一定要痛苦,為什麼一定要由喬治來承受呢?”朱爾弗雷西內表情有點赫然。
秦致遠能明白朱爾弗雷西內的意思,那絕對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民主,很多時候是不錯,但也有一個最大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