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修好之後,秦致遠就沒有了更多的動作,因為有運輸機運送物資,軍團總部的大門每天都處於關閉狀態,和西迪貝勒阿巴斯幾乎就是兩個世界。
這幾天,秦致遠已經瞭解到,圍在軍團總部外面的婦孺並不僅僅是那些因為生活受到干擾而前來發洩不滿的,更多的是那些正在法國服刑的“亂軍”家屬,她們要求釋放他們的丈夫或者是兒子,還給她們一個完整的家庭。
這怎麼可能,犯了錯的人,肯定要受到懲罰,不可能鬧一鬧就把人放了,那樣的話,法律的威嚴將蕩然無存。
這就很麻煩了,那些婦孺要求得到一個法國政府絕對不可能答應的結果,而雙方都不肯妥協,看似這個局面是個死結。
不管是不是死結,都需要秦致遠處理。
秦致遠處理的方式也很簡單,等,等一個合適的群體出現。
前文說過,阿爾及利亞境內的人口成份很複雜,秦致遠想做的,就是讓這個成份更加複雜一些。
關起門來的外籍軍團和當地人不打交道,對於外籍軍團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又因為少了那些婦孺的吵鬧,反而變得清靜不少。
但對於西迪貝勒阿巴斯的居民來說,沒有外籍軍團干涉的生活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美妙。
首先,沒有了外籍軍團的採購,農民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
西迪貝勒阿巴斯周圍都是葡萄園和果園,這些農場主們有長期訂單,對於生活的影響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來,但對於那些依靠和外籍軍團的軍人們打交道為生的人來說,外籍軍團的封閉,就是他們的末日。
於是,西迪貝勒阿巴斯的治安變得混亂。
要知道,西迪貝勒阿巴斯並沒有治安官,這裡的治安完全要靠外籍軍團的巡邏維持。
當巡邏計程車兵消失之後,某些不法分子就有了施展空間,於是幾乎是突然間,那些生活沒有著落的人就開始騷動不安,盜竊案件頻頻發生,打架鬥毆也開始變得司空見慣。
一個令秦致遠感覺尷尬的事實是,騷亂更多的出現在那些不信奉拜物教的群體中,信奉拜物教的阿爾及利亞人因為有教規的存在,他們確實是更加自律,更加奉公守法。
直到此時,秦致遠才猛然間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秦致遠把發生在21世紀的某些事帶入到了這個時空內,在看待拜物教時,先入為主的戴上了有色眼鏡。
既然發現了自己的錯誤,那就要及時改正。
於是外籍軍團的大門重新開啟,門口的街壘雖然沒有撤掉,但機槍後已經沒有士兵操作,這幾天一直在求見秦致遠的利拉德艾薩拉也終於再次進入外籍軍團總部,得到和秦致遠再次見面的機會。
“艾薩拉,你好。”明白過來了的秦致遠選擇尊重對方習慣。
“將軍閣下,向您致敬。”利拉德艾薩拉主動伸手。
這樣多好,一團和氣。
“坐。”秦致遠示意艾薩拉到會客區就坐。
秦致遠的辦公室寬敞明亮,會客區也佈置得很有北非風情,手工編織的藤藝沙發造型獨特,茶几則乾脆就是一個個大型根雕,除了最上面的平臺之外,其餘部分全部都是複雜繁瑣的各種動、植物圖案,堪稱藝術品。
米夏照例送上手磨咖啡,秦致遠習以為常,艾薩拉起身接過來的同時沒忘記致謝。
“將軍閣下,首先我要為之前對您的不恭敬道歉。非常抱歉,是我太失禮了。”艾薩拉首先反省自己。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也有責任,因為我的粗心,這才引發了所有的一切。”秦致遠投桃報李。
“那並不怪您,您初來乍到不了解是正常的,我不該求全責備。”艾薩拉看樣子是準備攬下所有的責任。
真神奇,上一次見面還完全沒有共同語言的兩個人,居然會如此和諧,時間的力量真偉大。
這其實很正常,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冬天裡的刺蝟,他們需要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同時又害怕被對方身上的尖刺刺傷,總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既能抱團取暖,又不至於被對方刺傷的安全距離。
“好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我們應該放眼未來。”秦致遠另有深意。
“是的,我們應該放眼未來。”艾薩拉同意秦致遠的看法,和“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秦致遠不同,艾薩拉把西迪貝勒阿巴斯當成自己的家,他會為了給族人爭取一個更好的生存環境和秦致遠爭辯,絕不希望西迪貝勒阿巴斯陷入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