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蘊從道袍裡摸索了好一會,拿出了五張白符,上面明晃晃用紅色硃砂寫著繁瑣複雜的‘鬼’字。
四娘一眼認出這是倉頡造字時候創造的最原始的‘鬼’字,據說倉頡造字時鬼哭神嚎,因為它們從此再也無從遁形了。
一人一張剛剛好。
謝道蘊將其貼在了胸口處。
“這張符籙能夠隱藏咱們身上的人氣,會讓鬼域的裡的鬼怪以為咱們是同類。切記,萬不可將這張符籙貼下來。”
眾人依次將這張符籙貼在了心口的位置,四娘能夠明顯感覺到,貼上了這張符籙,身上的氣息一下就消失了,轉而變成了只有陰魂獨有的陰氣。
小春擔憂的問道:“師傅,這符籙能夠騙過鬼王嗎?”
“當然能,這可是你師祖留存在世的符寶,區區鬼王,自然能夠騙得了。”
別看謝道蘊嘴上說的信誓旦旦,其實他心裡一直在打鼓,還在琢磨待會要是打不過,得如何跑路脫身。
四娘一眼就看穿了謝道蘊在逞強,她沒有拆除,打算靜觀其變。
謝道蘊站在最前面,他又拿出了一個拂塵,開始誦唸晦澀冗長的咒語,片刻後他一揮手中的拂塵大喝一聲道:“急急如玉令,霍洞開!!!”
話音剛落,灰白色的霧氣湧現,出現一條狹長的小路。
謝道蘊打頭陣,小春緊隨其後。
“大家跟上我,這鬼域賀很大,千萬別迷路了。”
一行人不知道沿著這條狹長的小路走了多久,前方的視野終於開闊了。這裡的天空是灰濛濛的,陰冷陰冷的,荒草亂石,隱隱還聽到嗚咽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完全不知道這哭聲是從哪裡傳過來的。
謝道蘊讓眾人耐心等待。
不一會便看到了幾個人吃力的抬著一頂黑色的轎子過來,那幾個抬著轎子長得真是一言難盡,根本沒沒眼看。
當黑色的轎子路過五人的生活,聽到了一個奸細的聲音道:“停下。”
黑色的轎子穩穩的落下,窗簾顯出一張肥碩的大臉,他雙眼睛跟死魚似的,看得人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呦,你們幾個是在等誰啊?”
四娘可以確定黑轎子裡是一個老太監,這個太監老鬼看不破他們的身份,只當是是迷路的人。
謝道蘊一臉恭敬跟老太監說:“公公,您老萬安!小弟也是偶然聽聞,這附近的那位大人在辦喜事,所以想要上門討一杯酒水。”
老太監透過轎子窗子掃視一眼在場的幾人,開口問道:“老頭,你身後這幾人是你的什麼人啊?”
謝老道對這種老太監睜眼說瞎話。
“公公,他們都是我的孩子們。”
因為佩戴了符籙,老太監能夠真切的感知到眼前的老頭跟後面的四人氣息相同,足可以證明老頭沒有撒謊。
“你在這裡等我是另有所求吧!”
奸細的聲音,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謝老道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公公您明鑑啊!我們五人確實沒有喜帖。”
“我就知道會這樣。”
謝老頭接著說:“公公,你行行好,帶我們一家子去開開眼見見世面吧!”
四娘可以確定謝老頭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太熟練了,演技也極其的自然。
黑轎子裡面的老太監轉動著他的死魚眼,開始看向謝道蘊身後的的人。露出了一抹怪笑。
“倒也不是不行。”
明顯是話裡有話。
謝道蘊問:“公公,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老太監伸出猶如白玉似的手,他的手指上還戴著華麗詭異的護甲,看來他把自己保養的不錯,都享受宮裡娘娘的待遇了。
“我要他。”
四娘一怔,嶽嶼森果斷的擋在媳婦跟前,這老太監居然敢打她媳婦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他要把老太監撕碎。
“我要那個小男孩。”
小春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
更多是吃驚。
老太監繼續奸笑。
“就是你,把他送我,我就帶你們去見西川大人。”
小春沒想到自己居然被老太監相中了,他還看到那老太監看著他在舔舐嘴唇,明顯是想吃了他。
小春看向自家師傅,用眼神求救。
沒想到謝道蘊居然同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