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穿著一身病號服的錢澄披著粉色的披肩,徘徊在走廊裡。
“一川!”她衝上去,摸著打了石膏的腳,一陣心疼,“怎麼樣,疼嗎?”
男人心滿意足地一笑,真好,她還能蹦蹦跳跳的,他搖頭,“打了半麻,不痛。”
身邊的護士接過話來叮囑道:“藥力退了之後,就會痛得難受了,照顧他的話要小心點才行。”
江一川冷冷地甩了一記刀眼,暗示她話太多了。
“你看,你的唇都白了,還有你的劉海,全溼了……還想騙我。”女人嘟著小嘴,嬌嗔又可愛。男人轉而牽著錢澄的手,打起精神說道:“你都檢查好了嗎?醫生說沒有大礙吧?”他趕到的時候錢澄的藥效還沒散,他擔心著到底她是吸入了多少。
她看了一眼護士,尷尬地點頭,“都好了。”
狹長的走廊裡,錢澄一邊陪江一川說著話,一邊扶著床邊回房,偶爾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是他在逗她。
走廊的那頭,韓野的手被紗布厚厚地包紮著,他扶著牆,看著那和諧甜蜜的一幕,心頭泛酸。
他想起那句話:愛情沒有先來後到,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
落寞地轉身,卻迎上韓振國慈愛的臉龐。
“爸……你怎麼在這裡。”
“你媽看你不在房裡,就讓我出來找找,回去吧,別看了,只有一次的機會,你沒把握到,就不要惦記了。”
韓野知道瞞不過自己的父親,避開他熾熱的眼神,率先回了房,後面的韓振國,朝著遠處的錢澄和江一川,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仔仔,你去哪啦,媽可擔心死了。”唐淑芬殷切地上下檢查著,確認韓野只是手掌受了傷,才算是鬆了口氣。“仔仔,你怎麼這麼傻……”
“媽,我只是執行公務啊,現在不也沒什麼事嘛……”
她搖搖頭,輕輕朝他腦門上敲了一下,“你個死腦筋啊,什麼時候才開竅啊,在那種情況下,做什麼都是情有可原的啊,而且你不是愛著那丫頭嗎?咋這麼笨呢!”
韓野吃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裡對此起了疑心,平時溫婉的媽媽,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就連一向對公務執著的父親也是,居然不提歹徒的事情?這太奇怪了。
而後是簡單的筆錄,幾個警察甚至連口供本都沒帶,像是走走過場而已,在韓野看來實在是馬虎得不尋常,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好好調查這件事的決心。
……
幾天後,在W國的葉庭,正在面臨一場槍林彈雨,他捂著中了槍鮮血流淌的腹部,躲到了後院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藏身洞裡。
今天他還是如常地喬裝出了家門。回來的路上一直覺得有種被跟蹤監視的感覺,趁著拐彎的機會,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回過頭就迎上了三個黑衣人,槍戰一觸即發。
畢竟曾經混到二當家之位,葉庭的身手不庸置疑,雖然他的腹部和手臂都受了槍傷,但三個黑衣人也沒佔到便宜,身上都中了槍,朝著他離開的方向追去,發現不見他的蹤影,也只得空手而回。
藏身洞裡一應俱全,葉庭嘴裡咬著布條,自己拿著鑷子處理著傷口。
身體上的痛,怎比得上一次次背叛而來的痛更甚?每挖一寸肉,他的心裡就更恨韓振國一分!
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流,他渾身冒著豆大的汗,厚厚的嘴唇泛著臘白。
他跌跌撞撞地抄起抽屜裡的電話,直接打給了韓振國。
而此時的韓振國,正在參加著機密會議,震動不止的電話,噩夢般的隱藏來電,讓他不顧眾人奇異的目光,步出會議室,走到頂樓上。
“你瘋了嗎?!我說了不要再打給我!”
“韓振國!有人在追殺我!是不是你派的人!”
“是!你說是就是!”他聽得出他虛弱的聲音,猜想著他是不是收了重傷撐不下去了?多年來戰戰兢兢地活著,他在這一刻失去理智地把事情認了下來。他在賭,葉庭手上根本沒有所謂的錄音證據!
葉庭握著電話的手微微一顫,“韓振國!你就那麼想我死對嗎?”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開始出現犯暈的症狀,他開始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我受夠了被你掐著喉嚨的日子了……”
“呵呵,韓振國,看來你是打算同歸於盡了,但是我有個秘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知道。”
“沒有!”
“我只說一個名字,你會有興趣的——韓柔!”葉庭把最後兩個字說得很慢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