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雲雙皺了皺臉道:“我是真的餓了……”
邊說著,還邊往甜羹的方向瞟。
卓印清沒搭理她的話,執著俞雲雙的手,轉過頭來對著長青吩咐道:“去打些清水過來,我給她泡泡。”
“不必了不必了。”俞雲雙匆忙道,“又不疼……”
長青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轉身便跑了出去。
俞雲雙將手從卓印清那裡抽了回來,手指纖細,向著桌案上竹箸的方向一勾,便將筷子翻了個花執在了手中,翹起了方才被燙了的食指與拇指對卓印清道:“你看,並沒有什麼大礙。”
卓印清卻拿起了被她落在一旁的勺子:“動作沒有往日裡靈活了,還是我餵你罷。”
俞雲雙聞言大驚:“長青進來了怎麼辦?”
“他不會進來了。”卓印清道。
俞雲雙問他:“你不去看書了麼?”
“書沒有你好看。”
俞雲雙被卓印清的話噎了一下,他已經舀了一勺榛松甜羹輕輕的吹起氣來。
心心念唸的甜羹就在眼前,奈何瓷勺卻不在自己的手中,俞雲雙心中哀嘆一口氣,想到往日裡自己給他喂藥的模樣,倒也認命了。
卓印清將甜羹餵過來,她便張嘴吃下去,如此吃了幾口,俞雲雙倒是明白了卓印清為何每次都喜歡讓她來喂藥了。
看著瓷勺在羹碗裡面輕輕攪動,待到卓印清下一勺餵過來的時候,俞雲雙舔了舔唇角,張口正要去吃,便見執著那瓷勺的手方向一拐。
是卓印清自己將那勺甜羹吃了。
“你……”俞雲雙瞪大眼睛,“你怎麼吃我的羹!”
卓印清線條精緻的面容倏然湊近,左手扣住她的後腦,對著她柔軟的唇便吻了下去。
糊里糊塗躺在榻上時,俞雲雙發覺自己被卓印清欺騙了,抬起痠軟地胳膊抵在他的胸口,俞雲雙請喘一口氣問道:“我們不是暫時不能生孩子了麼,你還做這些做什麼?”
卓印清為理了理因為汗溼而腮邊的鬢髮,對她耐心講解道:“做著個也不都是為了生孩子的。”
修長手指撫上了她的眼角。俞雲雙的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平日裡美得鋒利奪目,情動的時候會泛起一層櫻色,那是隻有自己能看到的最嫵媚情致。
想到這裡,卓印清的眼睫微微一顫。
俞雲雙的視線有些朦朧,玉藕一樣的雙臂攀上他的,細聲問道:“不是為了生孩子,那你為了什麼?”
卓印清俯下‘身來,吻了吻她的額頭,輕笑道:“也有可能是吃醋了。”
“吃醋?”俞雲雙迷茫地眨了眨想,咬著嘴唇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形,“你是說方才在書房麼?他們都是我的……臣下……嗯……”
話還未說完,就被卓印清的動作打斷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俞雲雙問道。
“方才你給我的那本書。”卓印清懲罰她道,“為何裡面的公主都嫁與了將軍?”
難不成是在吃裴鈞的橫醋?俞雲雙簡直欲哭無淚:“那分明是野史,別人的故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嗯。”卓印清攬著她起身,動作卻沒有停歇,“但是你喜歡看。”
熾熱的暖意蒸騰著簾幕,從俞雲雙的方向,能從床幔的縫隙間看向屋門。
卓印清所料沒錯,一直到了此夜結束,長青那混小子都沒有將清水端過來。
☆、第119章
花開花又落,冬梅謝盡,積雪消融,許是因為這個春夏太過短暫,所以當玉簪花鋪滿枝椏時,人們才恍然察覺到秋日在悄無聲息間到來了。
在這段如梭的時光中發生了不少事,對於俞雲雙來說,最好的訊息莫過於卓印清的身體漸漸健朗了起來,除卻天氣最嚴寒的那一月月中舊毒發作昏睡過兩日,其餘的時候便與平常人無異。
據楚老先生解釋,卓印清的身體會好轉,一來是因為有俞雲雙的長公主令護體,二來是因為他這些日子清閒了下來,需要操心的事情少了,自然身體輕快不少。
不過有好訊息,當然也少不了壞訊息。大寧軍隊自那場慘烈一役之後,在寧彥兩國交戰的戰場上似乎徹底失去了優勢,幾場交鋒下來雖然勝負參半,但即便是勝,也勝得頗為吃力。
朝中有不少大臣為此進呈奏疏請求與彥國議和,俞雲宸卻覺得都已經行到了這一步,現在放棄未免可惜,加之他身前還有一個處處迎合上意的季正元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