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好一陣咳嗽,袁森等他咳完了,把匕首朝前刺了一點兒,那人急忙求饒,開口就是英文夾雜著俄文。
袁森奇道:“你是哪國的軍人 ?'…87book'”
那人的英文很差,一番顛三倒四後,袁森總算明白了,那人來自海外,是職業僱傭軍。他只是一名最低階的成員,除了知道有不少夥伴跟他越境來到中國新疆,又進了沙漠外,其他一概不知道。
他說完了就不停地求饒,袁森知道很難從他嘴裡掏出話來,便一拳將他打暈,他哼了一聲便軟了,癱倒在地。
袁森爬起來,開了手電筒,把帳篷裡一翻,這頂帳篷裡也是空的,不過還有幾張實木桌子,桌子上有一具屍體,那屍體跟他們剛才火化的那具一樣,也穿著中山裝。屍體坐在椅子上,像睡著了一樣趴在實木桌上,雙手搭在桌子上,呈半懸空狀態。
袁森走近實木桌,屍體身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彷彿被鍍上了一層灰黃色。袁森把那屍體的頭抬起來,受重心作用,那屍體從椅子上滑了下去,一雙手牢牢地扒著桌面。確切地說,不是扒,而是手指深深地插進桌面。那屍體的屁股滑離椅子,身體一大半都鑽到了桌子下面,雙手卻牢牢地插進桌面,不讓身體繼續滑下去,呈現出一種極奇怪的姿態。
袁森被屍體那雙離奇的手吸引住了,他立刻想到甬道那具手指插進地磚裡的屍體。在這一點上,他們非常像。
人的體能是有限的,受遺傳因素限制,人類再怎麼訓練,也很難得到一些平凡的動物再平凡不過的肢體,比如利爪。而在同一天時間裡,他竟然看到兩具屍體死前分別將手指插進了地磚和實木桌面,這真是讓人非常吃驚的事情。按照人的正常體能,完全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即使經過高強度訓練,也很難做到。
這兩具屍體看起來頗為文雅,生前應該是研究學者一類的人物,以他們的體能,即使死前非常痛苦,也沒有辦法超越正常人的極限,把手指插進實木桌面和地磚這種堅硬的東西里面啊。可事實是,這兩具屍體都做到了。
袁森越想越覺得詭異,那兩具屍體死前一定經歷過特別離奇的事情,導致身體發生了某種改變,才挖出了這麼深的洞孔,可是什麼東西讓他們發生了這種改變呢?
屍體依舊保持著那種半懸的姿勢,袁森抓住屍體的雙肩一提,把他重新放到椅子上坐好。屍體全身奇硬,剛才的半懸空姿勢讓他的身體發生了改變,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時,變成了一種特別奇怪的姿勢,整個人像瞎子一樣弓著身子,站在地面上,屁股距離椅子還有幾公分的距離。
袁森把屍體的雙手拿出來放下去,又把椅子朝後挪了一點,將屍體中山裝的口袋翻了個遍,什麼都沒找到。他正自氣餒,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了槍聲。
他來不及多想,也不管屍體了,急忙掀開帆布門簾出去。不遠處的一頂帳篷燒著了,火勢越來越大。那一聲槍響之後,四處都是槍聲。十來個迷彩服僱傭軍包圍了著火的帳篷,手裡都拿著先進武器。
這麼鬧騰,艾凱拉木竟然沒有出現,袁森暗叫壞了,那一聲槍響不會是艾凱拉木放的吧?
他趁僱傭軍把注意力都放在著火的帳篷上,閃身溜去艾凱拉木去的那個方向,把帳篷逐一找了個遍,連人影兒都沒看到。他越找越覺得那一槍就是艾凱拉木放的。
袁森一直找到距離著火帳篷不到十幾米的距離,藏在一頂偏小的帳篷後面窺探,企圖發現艾凱拉木的蹤跡,再伺機出手去救他。
帳篷燒了大半邊,這裡極其乾燥,帳篷帆布又是觸火就著的東西,火勢越來越猛。過了一會兒,袁森聽到僱傭軍的頭目用英語朝帳篷裡喊話,讓對方放棄武器,舉著雙手出來,裡面也沒有人說話。
袁森暗罵道:“艾凱拉木這小子不會蠢到放火燒了帳篷,還坐在那裡等人家來抓他吧?”周圍的腳步聲更加密集,都是軍靴發出的聲音,袁森猜是周圍的僱傭軍發現火勢都圍過來了,這麼一來,只怕艾凱拉木凶多吉少了。
袁森偷看的時候差一點兒被一名僱傭軍發現,嚇得不敢再探頭,他只能根據聲音來判斷僱傭軍的人數在五十個以上。他心裡犯愁,帳篷裡響了幾槍就沒聲音了,艾凱拉木到底情況如何,是死還是活?
他正焦急,僱傭軍那邊突然傳來混亂的叫嚷聲,他急忙扭頭看,卻看到那幫僱傭軍把目光投向前面,在看更遠的地方。袁森這才注意到前面也有三頂帳篷著火了,周圍其他帳篷也冒出了火苗,他心裡頓時明白了,有人在縱火。
也就是說帳篷裡有被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