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的,就算沒看到。也不知道那個傢伙現在是不是在根部通宵達旦的研究作戰計劃啊,但願佐井媽媽能勸得動他讓他休息吧。白天的戰鬥並不輕鬆,安撫有暴走趨勢的風影和由木人都不是什麼輕省的事情,他才不會相信單純只是話語的力量呢。
“卡卡西。”
輕輕的一聲,卻還是驚動了旗木卡卡西,循著聲音看過去,宇智波佐助。
“有事麼,佐助君。已經很晚了。”疏離而淡漠的口吻,旗木卡卡西自問這已經是能做到的最好。
“想和你談談。”勾起苦澀的弧度,宇智波佐助心想自己或許該慶幸上輩子就習慣了這樣的口吻和稱呼,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靜。“你和……夜風在一起了,是嗎?”
略有些詫異,旗木卡卡西不認為宇智波佐助對風的稱呼可以那麼輕易的改變,也不認為他和風的事情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不過,不管宇智波佐助是怎麼知道的,他都不會允許對方有任何破壞的想法。“是。”
大概是沒想到旗木卡卡西會這麼爽快的承認,宇智波佐助的表情有些僵硬。沒有開啟萬花筒的黑色眼睛直直的看了旗木卡卡西半晌,才垂下眼看著自己的腳尖。“或許哥哥說得對,我不是那個可以讓他幸福的人。那麼,你呢,你能讓他幸福嗎?”
看來鼬還真是說了不少吧,能讓一個頑固得堪比石頭的傢伙接受這樣的事實,唔,或許自己應該看在鼬的份上少收那麼點利息?想著有沒有的,旗木卡卡西直視著問完了話之後又抬起來的黑色眼睛,天青色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幸福對於忍者而言本身就是很奢侈的,不幸的人和事都太多,這一點我相信你不會不懂。我不敢說能讓風幸福,但至少,我會竭盡全力不讓他再有機會遭受不該有的傷害和痛苦。不過,我不覺得這和你有關係。”
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宇智波佐助忽然覺得自己和旗木卡卡西之間最大的區別,或許就是對待過去的態度。自己死抱著過去放不開手,幼稚的不肯正視當下,所想所努力的都只是為了過去,而非未來。自己不是沒有機會放下的,只是自己一直都沒有去看,欺騙自己說那機會不存在。復仇也好,鳴人也好,似乎都是這樣。始終活在過去的是自己,也只有自己。連頑固的哥哥都能拋開過去,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呢?
可是他自己知道,復仇是早就已經放棄了的念頭,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該去找誰復仇了。木葉高層嗎?責任不是單方面的,當初團藏的一席話他至今都記得。如果家族裡的那些老頭子真的一丁點兒叛村的念頭都沒有,三代老頭子是絕對不可能坐視團藏胡來的,而且團藏也會考慮到木葉的利益而不會做出滅族的決定——毫無疑問寫輪眼之於木葉永遠都是一大助力。
哥哥?更不可能了。畢竟哥哥才是那個被夾在家族和村子中間左右為難痛苦不堪的人,族裡唯一的摯友都因為家族的所謂計劃而死去,誰能要求哥哥原諒這一切?即使哥哥逼著自己成長,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的信心打得粉碎,可終究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活下來。比起付出了一切揹負著手刃血親的罪孽的哥哥,自己那點兒苦痛也顯得幼稚了。
宇智波斑?大蛇丸?誠然是他們欺騙了自己,設計了圈套讓自己鑽,可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堅定不移的拒絕了,就根本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事實上是自己首先動搖了,才給了他們欺騙自己的機會。要說苦痛仇恨,鳴人也不比自己少,從小因為人柱力的身份所遭受的痛苦遠遠勝過自己,至少自己無法想象面對整個村子的不認同要怎麼笑得開懷。日向寧次也是個不幸的人,父親因為雲隱的陰謀犧牲,自己被打上咒印,長大之後好不容易才擁有的朋友、親情又被自己一手破壞。就連眼前的旗木卡卡西,也同樣是個不幸的人。可被欺騙的人是自己,只有自己。
“他身上的詛咒,我和哥哥一直都在研究家族的卷軸,鬼之國神社裡的資料也找過。”原來,一開始錯的就是自己,親手犯下罪孽的也是自己,可一直以來為這些錯誤和罪孽付出代價的人卻是鳴人。深深的自嘲,宇智波佐助覺得自己虧欠鳴人的大概怎麼也還不了了。或許就像哥哥說的那樣,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放手和成全。既然木葉是鳴人兩輩子都放不下的故鄉,那麼用盡所有守護好這個村子或許能讓鳴人輕鬆一點吧。“九尾說,如果那個詛咒無法解除,他的身體最終會因為負擔不了那麼大的壓力而崩潰。如果你找到了方法,有我能做到的事情,就跟我說一聲吧。”
狐疑的看了宇智波佐助一眼,旗木卡卡西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表明放手了。心下冷笑了一聲,風並不屬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