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
大神兀圖阿心知機會來了,叩頭不迭地道:“奴才遵命!”
窩闊臺從侍衛手中接過兩匹馬,將其中一匹馬的韁繩遞給李真常,道:“走,咱們一起送送你的高徒……”
靈車開到高崗上,窩闊臺與李真常聯鑣而行,後面跟著無數人步行送葬。
高坡頂,早有兵士挖好墓坑,金棺入土後,一座新墳很快建起,窩闊臺親帶著脫列哥娜、貴由、闊出一起向墳上填土。
早有匠人將臨時刻好的碑立在墳前,窩闊臺站在碑前,對立於兩廂的將士說道:“在這座墳中,埋葬著一位棲霞觀道士。他是本王的恩人,他為本王而死於烈火,死後又遠涉草地到位老營,歷受磨難,現在這位大師入土了,願他靈魂與汗國同在。本王很快要到老營了,如果即汗位順利,本王要建一座大都城,在城內建一座大的道觀,待新觀造好後,本王將親自將道人移葬觀中,並立一高塔,謝他護駕之功,並讓我的後人永遠祭祀他。”
窩闊臺停頓片刻,又充滿感情地道:“烏雲遮不住太陽,沙裡埋不住金子,長生天讓咱們大悲大喜,讓我們的敵人先喜後悲!”
見大汗說完,身穿青色八卦道服的李真常在側打躬道:“王爺,貧道謝謝你對本教的承諾,貧道就此暫別,留下此為徒弟超度!”
窩闊臺點了點頭“李道長,那就有勞了,你、我很快還會見面的。”
夜色中,一座新搭好的大帳中,窩闊臺坐在太師椅上,正在向野裡只吉帶交待任務,他望著野裡只吉帶說:“野裡只吉帶,本王想好了,你現在馬上帶二百快馬去曲雕阿蘭老營,直接到中軍去見闊端與阿里黑,去傳我命令,就說本王明天中午到達,讓怯薛都做好迎接本汗的一切準備。”
“扎,奴才就去!”
野裡只吉帶離開後,脫列哥娜擔心地說:“王爺,你一直隱藏行蹤,現在通知他們,不怕有人害你。”
窩闊臺望著她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數萬怯薛軍為我護駕。本王不但要公開回去,還要大張旗鼓,讓所有人都知道:本王是成吉思汗的繼承人,誰也不能阻止本王回汗廷繼位。” 。。
第十六回 迎車駕幼弟拜新君 審兇徒金帳龍飛日(1)
“奏樂,快奏樂,三王爺的馬隊、車駕就要到了——”
高亢的喊聲響過,一個身披紅色綬帶的怯薛官飛馬過來,邊跑邊傳遞著命令。頓時,南亭驛邊鼓樂齊鳴,數百面五彩旗纛迎風招展。
中午的太陽,發出刺眼的光芒,麗日藍天下,人頭攢動,一色紅色的官袍、笠帽、朝靴更襯托出喜慶氣氛。 歡迎隊伍前是三匹高頭大馬,右邊是騎著烏騅馬身材高大的察合臺,左邊是騎著棗騮馬的鐵木格,監國拖雷居中騎著黃驃馬,住再後是眾親王、公主及諸諾顏隊伍。數萬人的怯薛軍除了維持秩序,沿途巡察者外,其作由阿里黑親自率領,千戶長一律身穿鎧甲,胯下駿馬,分列立於千人隊前頭。加上遠處的圍觀者如潮,將個不大的南亭驛擠了個密密匝匝,熱鬧非凡。
騎在黃驃馬上的拖雷有些神情恍惚,他身穿大紅緞地緙絲雲龍袍,頭戴鑲塔狀紅寶石頂,清秀的臉上劍眉蹙成疙瘩,緊繃的雙唇沒有一絲笑意。昨天夜裡,拖雷還打定主意不湊這個熱鬧,無奈今晨唆魯禾帖妮帶著闔府人長跪哭求,拖雷禁不住妻兒老小的勸諫,只得暫將兄弟之間的猜忌,自己素日的孤傲丟在一邊,一臉尷尬換上新袍子,成為迎接隊伍中最引人注目的獻媚者。他騎在馬上,頭上大纛飄揚,耳聽著歡迎的鑼鼓,心裡不是滋味極了。底牌露了,三哥歸來,本該自殺謝罪的他,卻要裝愚作傻直著脖子迎接剛剿滅了者臺的勝者。三哥得勢回朝,一定早就想好了報復自己的辦法。
拖雷有心事,鐵木格的心事也並不比他好多少,站在這裡的王公大臣,公主駙馬,無不各揣心腹事。有的從心裡高興,準備彈冠相慶,有的心裡打鼓,擔心新君清算舊賬。古往今來,新汗登級,因罪施罰,論功行賞……最後功過總要一一落到每個人頭上。想歸想,擔心歸擔心,報馬一過,所有的人的心都一震,懈怠了的神情又緊張起來,人們都伸長脖子向遠處眺望。
須臾間,原本綠浪如茵的草地,忽然捲過千百面藍白相間、藍紅相間的旗幡,車騎混雜,大地在震動,揚起滾滾黃塵。緊接著,一隊數百人的紅色馬隊沿著克魯倫河飛奔而來,紅色馬隊臨近南亭驛,向兩邊閃開,接著又是一隊黑馬,閃在一邊,中間留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煙塵落定,一輛二十匹馬拉的杏黃帳車,車上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