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相爭的架勢。
青面較著勁就有點憋不住了,胸悶血湧,臉色就更難看了,臉色隱隱的青裡透紅就紫了起來。
遠見袁四爺猛一陣咳嗽,似抽菸時間嗆住了一般,右手起著肘子捶打著左肩,嘴直咳嗽的身子都直不起來了,這一陣咳嗽那個慘啊,看著都怕他把肺咳出來,要死一般。就這樣了還沒忘磕菸袋,咳著咳著他順著蹲下身子用那菸袋鍋子往左腳鞋幫子上磕。
眾人的目光都被這慘兮兮的咳嗽吸引過去,青面也不例外,強忍著偷眼觀瞧。
青面多機靈,一下子明白了,這是四爺在暗示他啊。
但見青面往下一出溜,身子一鬆就擰過來了,後手一插蹲下去就摸到了老頭大腿,右手摸著自己左肩肘往上起,連帶著護住面門就解脫了出來,順著後脖子借身子一轉身子就回了過來,一把鎬住老頭衣領子,左手連帶衣服帶大腿嫩肉使勁一扣,兩手一合力插著大腿就把老頭橫提起來。
這一抓把老頭疼得一陣哆嗦,身子卻已經被舉過頭頂。
老頭離了地頓時身子就空了,一陣掙扎,但畢竟青面是急出來的動作,並不熟練,那一鎬沒鎬結實,本來想輪一圈放下,但手一鬆就脫了開來。這也是青面始料不及的,當時身子還在那美滋滋地旋著。
眾人都“呀”一聲驚叫,青面一個失手,老頭被倒提著褲腿兒甩了出去。
老頭在半空一陣“撲稜”,還好另一條腿先自觸了地,雖然貼著地皮甩出去了,但因為這腿一蹭,差了一點還沒有落個嘴啃泥的地步,但手一陣冰涼接一陣火辣辣的疼,早被蹭掉了皮,摔了個大馬趴。
“咳!”武老者搖搖頭,慢慢坐起來,又慢慢站起來。那火急的後生趕忙趕過來將他扶住。
這一扶,就算是輸了。
青面站在那,一副無辜的樣子,他沒有落井下石的奚落老者。
那後生猛一步衝向前來就要報復,被老者一把逮住,後生恨恨地看著老者,老者道:“算了,走吧。”
老頭拍打一下身上的泥土,把大褂一脫丟在地上一抱拳:“後會有期”。
轉身進了房內,卻失了先前的利落霸氣,鬥敗的公雞一般。
眾人目送老頭離開。
見青面表情古怪,似有無限痛苦一般,慢慢挪出一步,似沉重無力,與之前判若兩人。
眾人不得其解,見青面一步一步,挪著往牆根走,搖搖欲墜。
因為青面沒有什麼朋友,所以眾人只是驚詫青面古怪,卻不知道其中緣由。
當天武老者帶著陳巖虎就走了,據說這一動還是見了風,陳巖虎後來雖說保住了命,也成就了一身武藝,但是落下了咳嗽的病根,每到嚴冬都咳得厲害。
而青面,當天尿血了,但實在想不起是哪一下被老者動了哪裡。
老頭還是手下留情的,也或者袁四爺調理得好,並未落下什麼大毛病。
青面感激袁四爺,卻總不能讓袁四爺去他那裡看他。就花了錢,在客店住下了,七寸童安祺也好意過來看他,一時間還比較融洽。
不管怎麼說吧,面子上算是過得去了。
青面多次表示,願意為瑞昌效力,但是袁成孝沒有正面回應他。
而那應大郎卻也是一路吹捧,說他師父如何如何了得,在鄉里也賺足了面子。
後來應大郎也學著老師到處踢場子,落下不少故事。
應大郎是個膽小又瘋狂挺逗樂的人物,但因為與故事主線聯絡不大,也穿插不上,就暫且不提他的威風了。
青面之後卻長了記性,拳風也大改,他一身本事無論各階段的風格,都太過個性了,雖然弟子眾多,卻沒什麼人繼承下來。
倒是他總結了一套取巧的策略性招式,卻頗為實用,這一路傳了幾輩,也養活了幾撥痞子,現在還有。
但還是因為根基不紮實而又缺少探討性實戰而逐漸沒落了,剩下一副花架子。
無論多高明的拳,沒有實戰提煉相伴隨,終歸會誤入歧途。
而一味追求效率又不能始終修習理解功法,也會陷入旁門。
這正是一輩輩傳承的難處,也是難能可貴之處。
所以袁四爺雖然指點人無數,卻也沒收外徒,都不得不承認這緣分一事。
鳳吟繼承了家學,卻非四爺親自傳授,三魁不在了,四爺在武學傳承上也沒了後人。
這也是悲哀之處,文章可以寫下來傳承,而武藝說辭雖然能一紙表明,但沒有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