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個更高明。
鳳吟越來越不行了,鳳吟比鳳梧心眼活,他甚至各門拳法之間的特點,為了保持功架純正,也是習慣使然,他甚至是拒絕太極勁的。這時卻顯得“技”到用時方恨少了。
鳳梧動作不多,卻也能跟著走一趟四正手,四正就是掤捋擠按一個輪迴。你掤我捋,你捋我擠,你擠我按,你按我轉,轉而再掤,實際就是一套正面的柔化,含著順勢得勢,我得勢對方必然背勢。
這其中有前後三道線,上下三道關的變化,但中樞在腰。破手有肘,破肘有肩,破肩有背,破背有腰。只要有個餘地,身子圓活了,就有破勢的辦法。所以拿人就得拿大根,不然根本拿不住高手。
鳳梧是個傻子,但傻子也可能是高手。漸漸地鳳吟感覺到後背僵了,鳳梧的胳膊不管是巧勁還是蠻力,反正洶湧翻滾,硬逼得鳳吟轉化不靈,就見鳳吟跟雞咬架似的,被鳳梧逼得小半步一直調整。要不是夜色深沉看不底細,不然準會被人說成失了根基。
鳳梧也試出來了,道:“四哥,你知不知道我還有一手沒用?”
“你會點什麼!”
“就方才我頭兩手,都沒使,使出來,你知不知道,是我留手了?我這還有第三手,你要是能躲開,不用你化,你只要能躲開,我就服你。”
鳳吟感覺不妙。
鳳梧一邊推著繼續念咕:“我還好漢不做暗,暗事,我明告訴你,就方才那小胖子,蹦,蹦起來白雞撲膛,那一手。是我打啊了個鷹束熊展……你知道不知道這是我的殺手鐧,就就我這一把,要當時一,一氣呵成,那小胖子就不是蹬我膛了,是我給他開膛,破肚!”
鳳吟突然一驚,他想到方才確實是鳳梧一打而收,給了童安祺反擊的機會,本來以為是鳳梧只學了半套架子,能束不能展,真沒想到他是放了童安祺一馬。
所謂開膛破肚,確實不誇張。就彈腿而言,有個故事。說是教門彈腿是自觀雄雞打架而來。說是黑白二雞,也忘了是哪隻較壯實了,就說一隻把另一隻咬得走投無路,那弱一方的雞突然撲空騰起,雙爪齊出,硬是把迎著追擊的另一雞蹬得開膛而死。後來就引用到反敗為勝的騰空腿法裡。但不是雙腿齊蹬,而是分了上下,一腳奔襠,一腳奔咽喉,這也是所謂的正經二起腳。
要點是二起不借力,純是旱地拔蔥,但踹的時間,卻是一腿上一腿下,有個往下踩的勁,含著渾身的重量。
這個動作很多門裡都有,視為誘敵反撲的打法之一,飛虎拳裡甚至有勾踹二起,技術難度頗高。
這一腿雖然突然,但是破綻、力道上都有缺陷。而鳳吟吃驚的是,就這狗急跳牆的一蹬,竟然讓鳳梧看出了門道,而且那鷹束熊展,卻是同樣的道理,不過將腿上的法子用在了手上,如此只要勁能從腿上翻起來,非但沒了破綻,而且殺傷力不減。
這也是心意形意的特點,腿上多大分量,手上就多大分量,不過是個縱橫轉換而已。
以鳳梧的身材,本來那胳膊也跟腿似的,硬上都行,更別說他把腿上的勁傳上來了。
實際鳳吟的得意技也是這手,不過是形意劈拳。有人說劈拳是一個鑽拳跟一個鷹捉。但鑽拳跟鑽拳還不一樣呢,劈拳含鑽那個鑽,跟鑽拳本身還是有根本區別的,一個是始,一個終。
心意把裡邊很少這樣組合來練,四爺教給鳳梧這手組合,顯然是看透了形意。鳳吟開始埋怨四爺偏心。
這就是正經的兩強相遇了,就類似自己跟自己打一般。鳳吟肯定不跟鳳梧硬拼。
活步走腿,定步走腰,高手就是揚長避短。推手較實戰能緩和一些,雖然當仁不讓,但勁力較鈍。用場不同,功法也不同,鳳吟就想起了一個人。鳳吟實戰多,真實生死關頭的要素,所以教人花樣多,自己練時就那麼幾下,不敢多練其他。但拋開生死搏殺,東西就多了起來。隨著武行的展,拳術以不光只用在生死關頭了。如果只練殺敵技術,也是很難成為大拳師的,大拳師必須有克敵制勝而不要人命的本領。很多時間,手下留情對方是看不到的,必須以特色的法子讓他知道知道,而很多拳無法留手,給對方留了餘地,就給自己留了風險,特別在意氣上會耗費功力。
所以,殺敵者爭生死而輕勝負,制敵者,爭勝負而忘生死。
為了較技而苦研微理失了大局者大有人在。而依理昇華了原有拳法者也有,這些高手跨著道門檻,出入方便,但這個左右的度,他不說,後學卻很難摸索出來。
鳳吟想到的那人是李振邦,而後來在李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