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明路,放權給她,她就能將這事兒辦的漂漂亮亮,不讓主家操心分毫。
從其他店調來的夥計在惠孃的料理下,自是各司其職,也沒得迷亂糊塗。
她自個兒滿面歉意,對著那些客人們道:“小店承蒙諸位客官抬愛,生意繁忙,讓諸位久等,實在抱歉不過了。惠娘在此先告個罪。”
又說了店鋪內的一應妥帖服務,還需等上半柱香。又是給優惠的憑證,又是送些小禮物,還不忘進去催催店中接待的女郎們。在那鋪子外邊,又喚來幾位妝娘來給客人們解釋產品。
如此一來,煩躁、催促、騷動等亂象,一概都免除了,還對這店讚不絕口。
蘇知樂見狀心喜,同雲生說:“周叔的眼光是頂好的,我呢,真是拍馬都不及。”
雲生笑嘻嘻地說:“哪能啊,少爺您跟著多學學,日後也是能這樣的。”
瞧瞧這,讓人看作是樁煩心事的客太多,三五兩下就給穩妥安排了。
真真叫人又酸又氣,直嘆蘇家不知從哪找來的利落人,真是半點不輸男子。緣何他們就不能慧眼識英雄,做這匹千里馬之伯樂呢!
好容易店裡走上正軌,蘇知樂尚未鬆口氣,便聽有人拔了聲,巴巴地問:“惠娘,先前你家小東家吹說自家店內所賣之物,從頭到腳都變樣兒,我等可是聽得真真切切。方才我們可是隻瞧了臉上塗塗抹抹的,想是還未展示完。既然人這樣多,不若趁此機會,一一告知我等,可別叫人掃興才是。”
隨聲應和者不少。
蘇知樂趕緊去尋周慈青,卻哪兒都不見他的身影。
後院門房告知:“周先生早便跟著那位人高馬大的友人走了。”
蘇知樂默默無言。
他這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惠娘卻早有法子應對。
她是一點都不急,還親身上陣叫跟在身邊的女郎拿了一木箱的瓶瓶罐罐出來,滿面笑容:“既如此,那惠娘就斗膽將店內所用之物告知大家一二。”
*
周慈青一連打了兩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嫩白的鼻尖兒紅了。
吳長庚看他。
周慈青忙說:“沒生病呢,不過鼻子有幾分癢意,揉兩下就暢快多了。”
吳長庚看了好幾眼,才就此饒過他。
周慈青又拉著他說:“長庚哥,瞧這隻粉豬崽子如何?”
吳長庚常年同牲畜打交道,自是會看這些。
他拎起哼哼胡亂直叫的豬崽子,點頭:“不錯。”
周慈青立刻就付了錢,收下這隻豬仔。
“買的還是隻小母豬,待它長大了,許是能生下更多的小豬仔呢。來年我們就有數不清的豬了。”周慈青掰著手指細算。
吳長庚沒去攪散他的美夢。
他二人又買了兩隻小羊回去,再來是種子,又給周慈青買了點吃食嘗著。
吳長庚牽著豬羊,手持菜種,不大能空出手。周慈青樂得伸手喂他,餅子撕碎了,還要喂到嘴邊。
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瞧著呢,周慈青也不嫌丟人,眼兒都彎成了月牙。
吳長庚臉皮都泛著薄紅,幸得他比之周慈青膚黑,瞧不大出。
可他卻不曾出言制止周慈青。
周慈青漆黑的眼珠子亮得緊,靠在吳長庚肩膀處同他咬耳朵:“我們關係親呢,才這般膩歪的,旁人我是理也不理的。單是你我才如此行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瞧呢。”
吳長庚脖子一扭,面頰就蹭到了周慈青玉白的臉蛋兒,長睫毛也是打著顫。
他猛地一回頭,心鼓跳如雷,有隻找不清路的小鹿在裡頭撞來撞去似的。
“欸,長庚哥,你瞧!惠娘在說從頭到腳有什麼護理的呢,定是有人出言質疑此前蘇知樂的話,才來了這樣一遭。”周慈青面露微笑,盡在他掌控之中。
吳長庚斟酌著用詞,才道:“你這倒是步步為營,環環相扣,我不如也。”
他眼帶笑意,面色平和,是發自內心的讚歎。
只是嘴裡有些發苦,活似苦瓜黃連一起塞他口中,還不得不嚼著嚥下。
周慈青扭頭就是略有得意之色,他挨近了吳長庚,哄著:“還得是多虧了長庚哥你呢,若不是你在,我早也沒命了,哪還能有今日呢。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
吳長庚漲紅了耳根,痴愣愣地盯著他嫩紅的嘴巴,上下一張便是:“以身相許。”
周慈青樂得白嫩的臉兒都暈出了紅,仰靠在吳長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