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比一個更高,所送賀禮一個比一個重時,這個看法也有所改變了。
“武威張封,漢陽蒙節,張掖童充……這些人可都是各郡名門中的要緊人物哪,他們怎麼也都不辭路途艱辛地來了,這可實在太有趣了。”馬越看著手上的名帖,嘴角現出了一絲笑意來。這段時rì裡跟隨在董卓身旁,已經讓他對涼州各地的豪強世族有了個詳細的瞭解,尤其是最近他所負責的事情更是要與這些豪門世族打交道,這些人名對他來說自然更熟悉了。
這張、蒙、童三家便是三郡中有名的豪門,尋常時候連當地太守他們都不放在眼,今天居然自降身份地來隴縣只為一個軍司馬家的婚禮,這種藉口恐怕誰都不會相信的。而馬越自然就很容易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來他們是聽到了什麼訊息,這是衝我來的了。”想到這裡,馬越的嘴角再次揚起一道弧度,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葫蘆裡能賣出什麼靈丹妙藥來。
待到申時末時,如今隴縣地位最高的太守李相如也趕來了。如今他可算是chūn風得意了,耿鄙一死,這隴西地界就以他為尊,權柄陡然大增。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就忘乎所以,也知道如今的馬騰手裡也有了一定的勢力,所以今rì馬超的婚宴,他自然是要來道賀一番的。
不過當李相如進入馬家宅院,看到那濟濟一堂的賓客時,也著實嚇了一跳:“怎麼區區一個小兒的婚事竟能勞動這許多的人物同時來賀?這馬壽成哪來的這麼大面子,就是我這個太守也辦不到哪。”
馬騰見是李相如到了,趕緊上前招呼,並將他引到了上座。這個位置本來就是為李相如準備的,所以即便今天來了許多的貴客,但真論起官場裡的身份,卻沒有能比得過李相如的。正當馬騰在為李相如引見眾人的時候,馬越又譴人進來稟報:“林家塢主,林子容已經到門口了。”
“什麼?竟連林家家主也來了,這……”馬騰更是一驚,這林燮林子容這些年來已經少有外出了,沒想到今rì竟也會跑上數百里路程來參與小兒輩的婚事,這實在太出人預料了。馬騰可是記得很清楚的,當初自己和林沖定下婚事後,林家之人是極力反對的,怎麼這才幾個月工夫,他們的態度就發生如此變化了呢?
雖然心下犯起了嘀咕,可馬騰還是不敢怠慢,急忙跟李相如告了聲罪,就去大門處相迎了。而李相如的眼中也再次閃過了一絲異sè,這林燮地位可是比他這個太守還要高上一截的,今rì竟也紆尊降貴而來,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卻說大門處,馬越正彎著腰跟個年過七旬,看著老態龍鍾,行將就木的老者說著話,老人家笑眯眯地打量了他半天才道:“你就是馬越,馬家的次子?”
“回老人家的話,正是。”馬越答道,同時他也在觀察這個林家之主,此人雖然看上去老邁,但一雙眼睛卻絕無昏聵之意,讓他不敢小視。
“老夫也聽說過你的一些事蹟,小小年紀就能做下那一件件的事情,的確讓人吃驚哪。你今年幾歲了,可曾婚配?”老人家繼續笑著問道。
“老人家謬讚了,在下只是運氣好而已。我今年十四,還未曾婚配。”馬越忙謙遜道。
“好,好!”林燮呵呵笑道,卻不知道這個好字是對哪一點來說的。
正在這個時候,馬騰已經迎出門來了,一見來人,便立刻拱手行禮道:“見過林老前輩。小兒們的一點婚事竟勞動了前輩駕臨,真讓馬騰汗顏哪。”
“呵呵,老頭子一直呆在塢堡之中也有些膩了,今rì趁機走動一番,沒有打亂壽成家的大事吧?”林燮呵呵笑著說道,好象跟馬騰一家很是熟悉一般,但事實上卻是,馬騰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林家之主。
不過這個時候馬騰可不敢有這方面的想法,他忙笑著連說不敢,然後與林家一箇中年男子一起攙著林燮進了大門。馬越見他們進去了,這才稍鬆了口氣,不知怎麼的,在這個笑眯眯的老人面前,他有一種被壓制的感覺,很不習慣。
“林家連老家主都出動了,再加上前面幾家的態度,他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來,看來都是為了徵用糧食之事而來。”目送林燮跨過高高的門檻,馬越心裡又陷入了沉思:“從他們在知道訊息後不敢去和董卓商議,而找到我這裡,足可以看出他們也是心有忌憚的。這樣是最好不過了,我行事也能有些底氣。”
正當馬越心裡盤算和猜測著林家的真實意圖時,遠遠地就有喜樂傳來,正是林家送親的隊伍到了。此時正是太陽落山的黃昏之時,正應了昏禮一說。婚者昏也,古人成親往往都是定在r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