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馬越所擔心的卻與父親不同,他所擔心的,是生活在西涼這片土地之上的漢人百姓們的安危。涼州一地,羌漢雜居甚眾,就是這隴縣城中也有許多的羌人。而胡漢之分,古來就有,雙方之間的矛盾是無可避免的。漢人因為xìng格方面的原因,還能在自己強勢時與羌人和睦相處,可一旦這勢頭扭轉過來,情況可就未必如此了。只怕西涼的漢人百姓將在這次的亂局之中受到嚴重的衝擊。
一想到村落百姓被羌人劫掠或是殺害,馬越的心裡就是一陣陣的發緊。他不想這樣的悲劇發生在漢人百姓的頭上,他必須在這事上儘自己的一切來挽回可能的出現。
“父親,除了緊守門戶,官府還應該做些別的,應該派出人馬對羌人亂軍進行打擊才是啊。”馬越忍不住提議道:“如果能打壓他們的氣焰,使其不敢隨意擴張,自然就更好了。”
“這個,談何容易哪?”馬騰苦笑:“西涼一地雖然駐有近十萬的軍隊,但卻分於六郡,就是耿鄙恐怕也難以在朝廷沒有下達指令之前調動人馬平亂的,為父就更沒這個權力了。”
馬越默然,這個他自然懂得。無論哪朝哪代,除非是邊疆受到重大威脅的時候,守邊的將領才有全權調動邊軍去和敵人拼殺的機會,不然只能先請示朝廷。這也是保證zhōng ;yāng安全的無奈之舉,否則邊將要是一個不忠,就可能帶兵打入中原,皇帝的位子都可能換人坐了。
這或許是維持統治穩定的好辦法,可一旦真有亂事生起的時候,這樣的規矩就顯得太過死板了,勢必於平亂很是不利。
“父親,就沒有其他辦法麼?”馬越又問了一句。
馬騰卻只是無奈搖頭,他手中可以調動的人馬本就只有幾百,剿個馬賊還成,想有大的舉動顯然是不成的。馬越嘆了口氣,正要說算了時,突然一個想法就從他的腦海裡冒了出來:“父親,除了官軍,我們大可以讓活動在西涼的漢人馬賊們為我們所用的。”
“嗯?你的意思是……”
“正如那田充所做出的決定,在羌人亂起之後,他們為了自保就會向官府投誠,那其他各路馬賊只怕也會產生同樣的想法。只要我們能勸動他們與官府合作,讓他們藉著對地理的熟悉sāo擾和打擊羌人亂軍,或許就能遲滯他們的行動了!”馬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只怕很是困難哪。那些馬賊,未必個個都如田充般明白事理,更不會用自己的命去與羌人為敵哪。”馬騰不怎麼確信地道。
“事在人為,父親我們必須試上一試,為的是我西涼一地的安定!”馬越忙又勸道:“而且出面的人我也已經有了,就是這些才投誠的馬賊們。他們也希望自己能趕緊立下功勞好獲得朝廷信任的,這事對他們來說有著不小的好處,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這個……”在猶豫了半晌之後,馬騰終於點頭:“就照你的意思一試吧,希望那些人真有這份心才好!”
次rì一早,馬騰就招來了這些馬賊的首領,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們。而他們在權衡之下,居然也真就同意了這個說法。畢竟他們也是需要儘快立功,好在官軍裡站穩腳跟的。何況這樣或許還能拉更多的同類進入官軍之中,到時候地位更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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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些馬賊們開始活動的時候,西涼一地的局面已經急轉而下了。已經把北地郡控制在手的羌人們稍作休整之後,便即分兵向周圍各郡出兵,而此時這些郡城尚未有太過完善的準備,一下就被其接連攻下城池,西涼徹底地亂了。
而更要命的是,就在這個時候,羌人們居然打出了清君側,誅殺中官(皇帝身邊的太監)的口號。而這,對於本就對閹人當政大為不滿的漢人也大有鼓動作用,幾rì之內,漢陽、武都、安定諸郡也生出了不少叛亂,官府再也難以掌控局面了。
此時,朝廷才驟然驚覺事情大為不妙,尤其是如今掌握著朝政大權的那些中官們。他們對於西涼的這次叛亂倒不是太擔心,畢竟那是在西陲之地發生的暴(無語的和諧)亂,影響不到洛陽的他們,但對於他們提出的這樣的一個口號那是深惡痛絕的。
朝中文官勢力已經開始以此為藉口,對這些中官進行攻訐了,一封封的奏本也都如雪片般遞進宮來,要漢靈帝劉恆趕緊把身邊這些中官發落了,以安定西涼之亂。好在這些奏本都被中官們給扣了下來,才沒有造成太大的問題。可一旦事情鬧得太大,他們勢必難以一直遮掩下去,那他們這些人的末rì可能也就到了。
無論是為了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