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學校的學生,彼此之間也是看不起,本地的看不起外地的,外地的互相之間也是看不起。
結果那一年,xj的同學跟山東的同學彼此之間太過於看不起,竟然互相打了起來。
先說一下背景,那時候大學新生入學,註冊之後第一件接觸到的事情,就是高年級的老鄉過來認人,在大學這種聚集天南海北各色人等的地方,一個省出來的人就算是老鄉了,大家會自發的組織起來形成一種基於地緣關係建立起來的老鄉會。
這種老鄉會組織散漫,作用也簡單,三個字可以概括傳、幫、帶。高一屆的學生會在新生入學的時候主動過來“認人”,接下來帶大家遊玩本市幾個著名景點,然後就是組織人打牌、喝酒、玩球之類的,總的來說就是帶新人熟悉新環境,反正新生入學前半年沒什麼功課,就是玩。這已經成了各大院校之間約定俗成的“傳統”。
很快,彼此陌生的同學就成了生死之交的兄弟,一出門就是成群結隊。
導火索是xj的一群學生跟山東的幾個學生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有了點身體接觸,然後互相瞪了一下眼,結果彼此深深地感受到了對方看不起的惡意,然後就是“你瞅啥!”,“瞅你咋地!”年輕人都是暴脾氣,一言不合、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打完之後彼此不服,然後召集老鄉又是互相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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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學校也被捲了進去。
老王透過這一役,徹底奠定了自己在s市高校界的地位。後來老王就經常拍著胸脯洋洋自得地跟人炫耀:“可以說,本市有幾場惡仗就是我主打的!”
確實沒有吹。
據某些當事人說,棍棒招呼在老王身上的時候,他不僅沒有表現出痛苦的表情,嘴角反而浮現出邪魅狂狷的笑容。
最後這事鬧得越來越大,學校管理層都控制不住了,直至有關部門出動才平息。
最終是法不責眾,出於對年輕人的愛惜和挽救心理,只是處理了幾名帶頭的學生,其他人都發回各自院校由校方進行訓誡。自此之後每年學校的新生大會此事都會被當做反面教材進行宣講。
作為戰役的骨幹,老王一戰成名,付出的代價是在局子裡呆了幾天,然後落下了個留校察看的美名。
千里之外的王老爹聽到訊息之後,也是感動的老淚縱橫,嘴裡直唸叨,我打死這個狗孃養的龜兒子。全然忘了這龜兒子是自己所生這一生理現實。
為了避免被王老爹打死打殘,老王決定暑期在s市混兩個月,美其名曰勤工儉學,減輕家裡負擔,實則是避難。
而梓楊在回到老家之後也是處處不順,沒過兩個星期,家人之間的親密感就蕩然無存,溫馨的家鄉又回到了那個破敗而又毫無生氣的景象,加上跟母親的不對路,眼看再呆下去就要親人反目了。
一接電話,老王就在聽筒裡懶洋洋地問,“最近過的怎麼樣?”
梓楊道,“好著呢,父母見我回來了,歡喜的不行,天天山珍海味伺候著,這不,中午剛吃完野山雞燉蘑菇,老媽又開始準備晚飯了”。然後拿著話筒故意大聲喊“媽,晚上吃啥?啊?鮁魚陷兒的餃子?”(老媽隔著一扇門不客氣地說:你吃個屁!……梓楊忙用咳嗽聲掩蓋過去),“咳咳,你咋樣?聽說暑假不回來?”
老王嘆了口氣說:“不回來了,期末考試七門課五門不及格,回家怕氣死老爺子。”
梓楊說,“你就算不回來老爺子照樣氣啊,成績單還是會寄回來的。”
老王道:“能寄回去見鬼了,老子早知會有今天,家庭地址填的是假的!”
梓楊心裡暗歎真特麼賤!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之後老王寂寥地說,“那什麼,我用電話卡給你打的,馬上就要欠費了……”
梓楊戀戀不捨地說“奧,那我給你打回去?”
老王吱吱唔唔地說,“不用了,那啥?你有空沒?在家裡玩夠了的話就來我們學校唄,我給你介紹漂亮妹子。”
梓楊客氣道:“不用了,我捨不得父母。”
掛了電話,十幾個小時之後,梓楊揹著行李,揣著父母給的學費,來到了老王學校所在的s市,下了火車,直接叫了輛黑車奔醫學院所在的地址。
到了醫學院門口,黑車司機伸手就要一百塊錢,梓楊急了,“就那麼點路你收我一百塊錢?”那司機看起來也是道上混的,黑瘦黑瘦的,帶著墨鏡叼著香菸,固執地伸著手道:“就這個價兒!儂不服咋地?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