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巨響,西蒙被“水晶牆”撞了個正著。不同的只是上次他自己去撞牆,而這一次,是牆來撞的他。
於是西蒙被撞飛了,飛得更高,更遠。可他的厄運還沒有完,就在這一刻,兩枚拖著尾光的飛彈追上了他,將那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定格在空中。光點有如煙花般在空中炸裂,綻放出流光溢彩,有如倒墜的瓊枝;而下邊,還不斷有淡紫色的光彈飛上來加入其中,將這場華麗的表演推到高潮。
直到西蒙昏過去的那刻,他還是想不通:這天底下,哪有用“護盾術”撞人的法師?
但在包光光的想法中,這卻是天經地義的事:
誰規定了盾牌就一定要用來防禦?用來拍人也不錯嘛,不然要盾刺這麼個玩意幹啥?說起來,魔法盾不過是一種特殊的盾牌而已。更何況“護盾術”本身是一個隨身法術,會自動跟著法師本人移動,還省得他費勁去拎呢。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西蒙被撞飛,而“水晶牆”也在連番的撞擊下壽終正寢;趁著對方人在空中無從閃避之際,包光光雙手飛彈齊發!
他知道,施法到現在,自己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再繼續隨時會有反噬的危險。可老包還是一連扔了七八個上去。直到腦中一陣空虛感襲來,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射得實在是太爽了!
雖然他此刻頭暈腦漲,胃裡還反著酸水,但他心裡,卻快活的直要唱歌。在這一刻他終於發現,原來用盾牌拍人,遠比用板磚來得痛快,而最後那一連串飛彈,更是讓他把最近這段日子以來的無奈、彷徨、憋屈之類情緒一股腦的射了出去!
看來烏魯是對的:作為一個冰原人,戰鬥,就是發洩情緒最好的方法,沒有之一!
於是包光光舒坦了。
他仰著臉沐浴著陽光,感受著熱度在面板上一點一點的蔓延;吸入肺中的空氣,也帶著一種青草般的幽香,淡淡的,卻撩人心魄;就連嚥下去的口水,劃過乾澀的喉管時,也變得跟蜜一樣甜了。
……
……
老包眯起眼睛,開始回味心裡面那微微顫動著餘韻,可就在這個時候,那疤臉禿頭的傢伙終於有所動作了。
先前與西蒙戰鬥的時候,這傢伙好像被嚇住了,縮在後面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唸叨什麼。包光光只往那邊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出了一頭大汗,看起來比西蒙還累幾分,似乎與老包拼鬥的並不是西蒙,而是他一樣。
可實際上,除了在老包衝過去的時候,他吼了一嗓子外,再沒有做任何動作,以至於老包幾乎都忘了他的存在。
“你沒,沒有法力了!”那刀疤禿頭聲音已經完全走了樣,變得又尖又細,顫微微的還帶著結巴,“別裝了,其實……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我計算得……很清楚,一直在等……這一刻!”
他說話的時候,還一直用手去摘那把背在後面的寬刃巨刀,但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於是他臉上的汗水就更多了。
這番話讓包光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雖然如對方所說的,他此刻真的耗盡了魔力,但老包並不擔心,他皺眉只是因為覺得對方很吵——就像一隻蒼蠅,圍著你“嗡嗡”的亂飛,而你要做的,便是揮揮手將它趕走。
老包嘆了口氣,朝那邊伸出了手,五指乍開。
他就那麼隨隨便便的擺了個姿勢,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過一眼。但就是這個簡單的姿勢,卻給對方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只因為它與老包發大蛇薙時的架勢一模一樣!
在這一刻,對面的疤臉老兄又想起了那條邪惡到妖魅的大蛇——那種焚盡一切的高熱,那種吞噬天地的氣勢,有如夢魘的巨掌一把將他攥住,讓他無法掙脫,無法逃離,只能任由身體中的勇氣,被一滴不漏的擠了出去。
於是疤臉老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僵硬,連胸前曾經被燙傷的部位也開始隱隱作痛;他想挪動步伐,卻發現雙腿抖個不停,已經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
“啊啊啊啊啊啊————”
在這種無可抗拒的恐懼面前,什麼榮譽面子的都是狗屁!
包光光自己都沒想到,只是一個姿勢,便把對方嚇成這副模樣,冷不丁被這聲殺豬般的慘叫嚇了一跳,人也跟著清醒過來。這一下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些不妙,畢竟他此刻還站在暗夜的營地裡。
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暗夜的人蜂擁而至,將老包圍在中央,看那一個個副橫眉怒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