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瞎扯!這人都傻一塊啦?”小辮兒明察秋毫地說。鑑定完畢,她又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猶如山澗流泉一般的笑聲,在往常可能會讓聽者精神百倍,活絡筋骨,但不知為什麼,此時在場的眾人卻感覺十分詭異。
“不信?這種事多了!”包光光的笑容冷了下來,“比如說某人發現了,她的室友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自己也選擇裝睡。然而,她越是想泯然於眾,就越是會彰顯出她的不同……”
他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地說:“若是沒做過虧心事,你又裝的哪門子蒜呢?”
床上的身影抖了起來,一開始,還微不可察的,但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縮了起來,就好像秋風下的寒蟬。
少女“嚶嚶”的哭聲,在空氣中迴盪,讓人止不住心頭微嘆。“珍妮姐姐……”小辨兒想要上去安慰,卻被老包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
“她要是害怕的話,剛才開門的時候就應該求救了!在那之前,機會更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你沒見維多蘭都沒動嗎?她們倆認識的時間,好歹比你長多了吧!”他面無表情地說,“怪不得回來這一路上,你連句話都沒有;一開始還以為是我得罪了你,現在想想,你應該是早就猜到答案了吧……維多蘭?”
一句話,石破天驚!
眾人的目光,“唰”地轉到那張帥氣無限,此時卻蒼白無比的臉上。只見那大女孩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比那更早。當你確定了烏吉娜也中了詛咒時,我就想到是她了。”
“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愛瑪麼?”她突然提起了這個不幸的名字,“那個……失去了靈魂的女孩。而與我、愛瑪、烏吉娜三人都做過室友的,就只有珍妮了。我們以前,不是住這個屋的……”說到這裡,她突然鼓足全身的力氣,大吼了一聲:“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
“你總是跟我說,愛瑪的事是個意外,是個意外……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有意外!這就是你的本事嗎?啊?這就是你一直隱瞞的秘密嗎?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這個英姿颯爽的偽帥哥,此刻就好像小女生一樣尖叫起來。她跳罵著,每一根顫動的頭髮絲,都在訴說著她的悲憤:“你就這樣,對待你最好的朋友?”
“朋友……嗎?說得好聽!”不知道什麼時候,床上的女孩竟擁著被坐了起來。那張洋娃娃一般精緻的圓臉上,滿是猙獰。
眾人嚇了一跳,老金和小保羅的連弩,第一時間指定了對方——事到如今,再也沒有人敢把她當成一個普通女孩看了,那種陰險的,令人防不勝防的詛咒,足以讓最勇敢的戰士為之膽寒。
但那叫做珍妮的少女,彷彿壓根就沒看到這些催命的連弩,和上面藍汪汪塗著劇毒的箭頭,只寸步不讓地,盯視著維多蘭的眼睛:“還記得你當初說過的話嗎?一起……活下去吧!不管再苦,再難。這該死的世界上沒有救世主,要活,我們就只能抱成團,互相扶持,互相鼓勵……”
在少女緩緩的唸白中,維多蘭的淚水終於滾滾而落。淚光中,她依稀看見一群分不清面目的少女,在夕陽那巨大的光暈中緊緊相擁,然後數只稚嫩的小手疊在一起。
“一直到死!”少女們高亢的聲音直入雲霄,而那高高的天空上,有成群的候鳥飛過。
……
……
這幅溫馨的畫面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個惡毒的聲音打破了:“是因為長大嗎?後來愛瑪變了,你也變了。你們根本就不記得當初的承諾。一有機會,你們走得一個比一個快……哈!這,就是你所謂至死不渝的友誼嗎?”
“叛徒!”珍妮尖叫著,眼睛裡透射出來的光芒,也開始有了瘋狂的跡象,“叛徒……是會受到懲罰的……哈哈,哈哈哈!”
“夠了!”見事態有些失控,包光光嗔目大喝道,“就算你跟維多蘭有什麼恩怨情仇,也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媳婦招誰惹誰了?你別告訴我,你跟她是一見如故!”
說到這裡,他略略放低了聲音,“別廢話了,趕緊解除詛咒……有要求你可以提,想出去?沒問題!我不介意多一個追隨者。要錢要車要房子要男人,我都可以給你,我只要你……解除這他媽的詛咒!”
或許是感覺到話中的怒氣,珍妮慢慢地將頭轉了過來,認真地看了老包兩眼,才開口道:“解除?如果能解除的話,我根本不至於有今天……詛咒是沒辦法驅除的,它必須有人揹負,你明白嗎?”
“什麼?”包光光臉色一變,眼看著就要發作,老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