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仲儀捏得雙手青筋暴張道:“大叔他當真?…。”
郭良儒深深額首道:“我也是事後方知,瑞爺竟然不顧商量,暗中把庫金運走,誰知碰上天災,結果全完了”。
左仲儀終於苦笑出來道:“原來是這碼事,難怪他不當掌門了,留下了爛攤子,要我受過麼?”坐於冰石椅上,幹頭萬緒,心神沉重。
郭良儒道:“不管情勢如何,聖幫總得撐下去,畢竟它也是你爹心血築成。”
左仲儀苦笑道:“我當然知道,但失金數千萬簡直已一無所有,怎麼玩?”
郭良儒道:“若能將事情掩飾壓下,讓生意能正常運作,聖幫應可度過難關,畢竟以前亦甚少動用庫銀,靠流動資金月p可運轉,庫銀只是備用,只要不擠兌,自無危險。”
左仲儀道:“話是不錯,但訊息早走漏,否則怎麼傳遍天下,是誰走漏?阿秀麼?方才說的那麼堅定。”
郭良儒急道:“阿秀識大體他不敢,且亦未得知真正訊息,也許瑞爺冒雨出航打撈,引人揣想,尤其是鷹幫,常放假訊息,只要風吹草動,必中傷我們,此次可能歪打正著居多。”又自強調兒子忠慷識大體,不會惹禍。”
左仲儀道:“他能力是強,鋒芒畢露……,卻不知鷹幫知道多少?”
郭良儒道:“應只是瞎猜,不過在節骨眼換掌門,對方必這全力出擊,不得不防。”
左仲儀道:“郭叔有休安排,計策?”
郭良儒道:“唯有穩住陣腳,見招拆招,暫時先度過危機,再暗中派人找沉船撈回庫金。”
左仲儀道:“沉船得立即撈著,只要找到了庫金,危機可解,且我想證明……”以下“證實左海瑞到底損了金少金,亦或私下被吞掉”等語,並未說出。
郭良儒揣測其想法,急道:“爺您莫要對瑞爺出手,聖幫早有規定除非叛幫殺親之罪,任何商業上損失,亦只能說瑞爺經營不善,罪不足懲。”
左仲儀道:“我知曉,我只是想了解真正情況,並未想出手,否則引發內鬨,對聖幫更不利。”
郭良儒道:“那屬下就放心了。”心念轉處,拱手道:“失職至此,實責任重大,尚請聖爺處罰。”
左仲儀道:“是我大叔自行主張,怎能怪你,無罪無罪,你下去,安排搜船人手,務必隱密進行,我且靜下來思考,看看能否擬出良策。”
郭良儒感恩拜禮而去,直覺新聖爺並非莽撞之徒,事情應可洽商處理,將危機降至最低點。
左仲儀瞧著手中九龍玉戒,以及聖幫印瑩,苦笑不已:“接了何用?竟是一個空殼子,大叔你的禍可惹大了,怎可將家當一次斬賭,輸一次就得脫褲子。”
想及千賭萬賭,最忌一次賭光,沒想到竟然是左海瑞替他下注,莫名其妙即輸光,實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將玉璽置回寶箱,裡頭除了家譜,以及天下各分行帳冊外,並無它物,他翻動帳冊,一些聖幫專用符號一一浮現,當年父親即曾教過自己閱讀,故難不倒他,尤其秘密金山銀礦收入,亦列得清清楚楚……”
左仲儀道:“金礦每月十萬兩,銀礦五十萬兩,數目怎比得上於萬金?何況還得治煉成塊,根本緩不濟急……”銅礦呢?私鑄制錢?那要鑄多久?每天廣萬串,也抵不過一張銀票…
何況鑄得太多,恐洩了底,聖幫採銅礦是特許,別為此被撤去資格。”丟下帳冊,直道:
“緩不濟急,得想它法”。棘手得兩臂發酸,將寶庫關妥,直往柳碧璣處奔去。
第五章策謀
柳碧璣正於廚房燉著“雪參烏骨雞”,想替心目中乾兒子大進補,忽見左仲儀慌張撞來,她瞄得幾眼:“怎麼,午餐末至,已變成餓死鬼麼?”
陣陣香氣囂來,左仲儀仍無胃口,嘆道:“現在什麼也吃不下了。”想找酒喝,櫥櫃卻空無一罈。
柳碧璣道:“當了聖爺豈能胡亂喝酒,我早藏起來了,洩何氣?剛碰上事就如此倉惶失措,比起你爹,差多了。”
左仲儀急道:“大叔把數千萬庫金全弄沉到海底,聖幫只剩空殼子啦。”
柳碧璣一愕扇著爐火之動作已僵,詫道:“他?當真?”
左仲儀額首道:“千真萬切。”
柳碧璣喃喃說道:“這傢伙,倒是會惹事。”知事態嚴重,丟下扇子,抽著嘴角:“這可是天大糟事了……”復又行往視窗東瞧西瞧,以防有眼線。
左仲儀道:“我已支開他人,想向姥姥請教……”父親曾提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