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樓盛會前,皇帝會挑個日子到國子監見見各州的學子人才,至於什麼時候來,一般都不會提前告知。
傅居拍著腦門,指著拾京:“你看看你這運氣!”
拾京心不在焉,滿腦子剷除倒黴坎兒的想法,站在空地最末,一排排找著張河山。
張河山坐在第三排,拾京剛要過去,傅居就把他拉坐下來,叮囑道:“坐下來,別往前頭去,你這小子奇裝異服還長這樣,往前一去我們都得玩完。你老實點不許出聲,乖乖聽完回去,聽到了嗎?”
好在高臺和平地之間隔著水榭,他們又是坐在最末,只要老實點,皇帝不會注意到他們。
拾京問道:“你怕什麼?”
“曠工聽講學,還撒謊你是雲州來的人才,引薦你進來聽……這已經很嚴重了好嗎?你乖乖聽話,別出聲,行不行?”
看到傅居焦急的樣子,拾京的心情稍微舒暢了些,好心情地笑了笑,仁慈地給他點了點頭。
等皇帝坐輦到了之後,傅居隨著學子們叩首,伸手把拾京的腦袋也按了下去。
拾京在他們三呼萬歲時,語氣愉快地說:“我看到了,南柳也來了!”
他仍是遠遠地看一眼就能認出她。
傅居連忙去捂他嘴,生怕他不懂事,一抬起頭就會叫聲南柳出來。
南柳確實也隨皇帝到國子監聽公講來了,這是儲君要做的事之一。
於是,叩拜完皇帝后,眾學子又在禮儀官的宣唱聲中,同公主行禮問安。
緊接著是行師禮。
這之後,大家才踏踏實實落座聽講。
拾京一直盯著南柳看,又歡喜又怨。
大婚的事,南柳從未和他提過,只還是後來他聽周圍人都在說此事,問南柳是不是要按照父母的意思,在傅居和陸澤安之間挑一個成婚。
南柳問他:“你覺得哪一個好?”
拾京道:“哪個都不好。”
南柳說:“是啊,我也這麼認為,哪個都不好,所以……你安心,我不會委屈你的。”
現在,拾京琢磨著這句話,似乎回過味來,又想到她送的那一身銀飾,怨氣稍稍減輕了些。
拾京心想,她送都送了,那就是定下我了,她的意思,是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