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時安靜了下來。
“召南每五年舉辦一次大祭,多是找尚靈食修主持。”
人堆裡,有人小聲給別人解說道。
細碎的話語也都清楚地進了宋丸子的耳朵裡。
她也想起了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尚靈一派食修,作風粗獷,成品又是何等讓不人忍直視,才過去沒多久,她可忘不了。
“你們要祭天又跟我家荼寶有什麼關係?!”
口中嘶啞到已經不成聲了,那男孩兒彷彿口齒之間盡是血淚。
“召南有多少紋月兔你們不用,偏要抓我家荼寶。”
“你兔子養得好才被仙師看上,哪來如此多的矯情?”
那個練氣修士眼見周圍圍著的人越來越多,胸中耐心耗盡,修士不能對凡人出手,可修士可以驅使其他凡人動手,就像現在,那個練氣修士說:“別再耽擱了。”
一根木棍就搗在了那個男孩兒的後腰上,那男孩發出一聲慘叫,終於支撐不住,讓人從他懷裡把兔子搶了過去。
紋月兔著名字就是說它把月亮紋在了身上,尺長的一隻兔子圓滾滾的,身上帶著斑斑點點細碎的光,眼睛是紅寶石似的顏色,被人拎著耳朵,十分乖巧可愛。
宋丸子的目光從兔子肉墩墩的後腿上劃過,心中暗想著兔子果然夠肥,看上它的人也算有幾分眼光。
那男孩兒還要奪回自己的兔子,卻被人用木棍又打在肚子上,往後退了幾步摔到在地,還不肯放棄,那幾個壯漢索性用木棍把他打成了一個滾地葫蘆。
恰在這時,一個身穿斗篷的男人坐在法器上緩緩而來。
“一點靈材,何故耗費這麼久?”
那趾高氣昂的修士低下頭,雙手將兔子舉過頭頂,小心翼翼地答話。
站在宋丸子身後,似馨說道:“此人是中洲來的。”
中洲?
那端坐在法器上的男人正要把兔子拿走,卻聽見一聲“且慢”,一個穿著藍白色長袍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我道是何人大半夜的還要引得全城不得安眠,原來是你尚靈一系,怎麼,奪了別人心愛的靈寵,你就要立時三刻將之屠戮,入鼎烹煮祭天了?”
女子說完,男人也不急著接過兔子,過了一會兒,他冷笑一聲說:“我還以為這玄泱界的靈祭都躲在家裡守著那些罈罈罐罐的腐肉爛菜呢,居然還能在這小小的召南看見活的。”
短短兩句話之間,硝煙味已經十足。
宋丸子小聲對似馨說:“你看,我就說有熱鬧看。”
崇尚至鮮的尚靈和堅持炮製食材後再做菜的靈祭師,這兩個食修派系可謂是天生的仇敵,一旦遇到就沒有心平氣和的時候。
在眾人的圍觀中,兩個食修你來我往,話語之間已經是刀光劍影連連。
終於,那個尚靈系的男食修說:“既然你如此嫉妒我掌管了召南的大祭,我便讓你見識一下尚靈一系的敬天之道,也好讓你知道,祭天之事,靠著那些破爛罈罈罐罐可是不行的。”
那女修士自然迎戰。
躲在人堆裡看熱鬧的宋丸子見兩人手中光華灼灼,各自擺開了一套極為炫目的食器,嘴都有點合不上了。
遠霞三友中的那個食修雖然也是金光閃閃的一整套,可那形制還是尋常,這兩位食修可並非如此。
男尚靈師手中食器幾乎就是用玉石雕琢而成,上面籠罩著一層寶光,一看就是寶器以上的寶貝。
女靈祭師的食器則如孔雀尾羽一般斑斕璀璨,明豔到讓人炫目。
兩人商定要做的東西就是魚,比試之法就是看兩人同時祭天之後誰得到的靈氣更多。
召南城主也被驚動了,自願當此次比拼的評判,還拿出了一枚召南特產的極品紅玉充彩頭。
“二位道友既然都準備好了,那便開始吧。”
城主一揮手,尚靈師已經乘坐法器不見了,只說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就會回來。
另一邊,女靈祭師的身後來了一輛木質的大車,車上擺滿了罈罈罐罐,還有幾條被熏製曬乾的肉,看著顏色都變了。
這、這靈祭師出門也真是夠熱鬧的啊!
之前就知道了食材不入儲物袋的規矩,可真看見堂堂一個修士帶著一堆醃菜尋肉,宋丸子的心裡說不出的奇怪。
一塊臘肉似的紅肉切成小丁,和乾菜一起填在一干魚的肚子裡。
與食器同樣精美好看的罈子旁邊圍了一堆人,見她將要開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