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這真令人不敢相信,可卻又令人不能不信,照夕望著他,腦中不停地思索著。
洗又寒那雙閃爍的眸子,對他注視了半天,白眉緊緊地皺著,他說道:
“你明白我今天帶你來此的目的麼?”
管照夕點了點頭道:“師父是為考察一下我的功夫。”
洗又寒笑了笑,但仍似未能掩飾他面上的憂愁,他道:
“這自然是一個原因,可是……”
他眸子轉了一下,似把到口的話忍住了,極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我老實對你說吧!
當初我投師門的時候,那情形是和今日一樣的。”
他目不轉睛望著管照夕道:
“我師父紫衣道人當初苦心傳了我一身功夫,讓我繼承了他的衣缽。不獨如此,而且我還繼承了他的事業甚至他的秉性與為人。”
他說到了這裡,面色帶出了些陰森的味道,照夕聽著,不由由背脊骨中直冒冷汗。
他仍是靜靜地聽下去,洗又寒冷笑了一聲道:
“這數十年了,紫衣道人也許早已歸天了,可是我卻沒有辜負他對我的期望……”
他目光重新看在照夕臉上,笑了笑道:
“現在,我同樣希望你也是如此,因為我在你身上,是用了很大的苦心的,我把我全身的功夫,也都傾囊傳授給你了。我知道這些年,你也很用功,自然像今天的考驗,你定能順利透過的。”
照夕仍是一聲不哼,洗又寒站起身子,走了幾步,他那沉重的步伐,令管照夕心中懷疑著,不知除了武功之外,師父另外還有什麼交待沒有。
洗又寒倏地轉過身來,沉聲道:“管照夕,與其說今天是對你一種武功考驗,不如說是對你生命的一種生死判決!”
管照夕不由吃了一驚,當時緊張地道:
“師父,你說什麼……怎會是生死的?”
洗又寒仰天一陣狂笑之後,道:
“你自然不懂……可是你也就快要懂了。”
照夕一時有些毛髮聳然,他用驚異的眼光注視著這個語無倫次的怪老人,不知他心中什麼打算。
這時洗又寒卻由提來的一個口袋之中,取出一件黑色長衣,穿在了身上,又由袋中摸出一小塊石灰,遞與照夕道:“這是一塊石灰,你把它捏碎了,抹塗在你右手中食二指之上……”
他又抖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我這件黑衣服,是很乾淨的,現在我們可互相對一陣功夫,你可把你所學的一身小巧功夫,完全施展出來,向我身上下手。”
照夕似乎面上微有難色,洗又寒又笑了笑道:
“你可以放心,我決不會向你下手,可是我卻會盡力躲閃,在三十招之內,看你指上的白灰,點在我身多少。”
管照夕這才知道,原來師父是藉此來考核自己的身手,當時點了點頭。洗又寒又道:
“可是,你點中的地方,必須是我身的穴道。在動手之間,我口中會不停的報出各處穴道的名字,每處穴名,我只報一遍,在口中報出的時間之內,你沒有點中,便失去了再點的機會,你請不清楚?”
照夕不由驚恐道:“師父如此身手,只怕我一下也點不中。”
洗又寒冷笑了一聲道:“要是如此,這五年以來,我的心血可就全白費了!”
照夕聞言,不敢再說什麼,只好依言,把那石灰塊緊緊夾在雙指中間。他不敢把石塊捏碎,因怕那麼做,會不太清楚。
這時洗又寒已縱身在草坪間,回身點首道:
“你快點來,要記住我口中所說穴名,不可有錯。”
管照夕到了此時,也只好把心一硬,當時身子往前一縱,已到了洗又寒身前。就見洗又寒身如敗絮殘花似的猛然飄出了丈許,同時由他口中傳出了一聲低叱道:
“志堂!鳩尾!”
照夕這時集中全身精力,聞聲唯恐時光不再,哪敢絲毫怠慢,猛然用“踩雲步”的身法,追到了老人身後,駢指就點!
可是他才點到了“志堂穴”,尚不及往下再點“雞尾穴”時,洗又寒身子卻緊跟著變了。
同時在他柳浪似的身形變化之中,一連串的穴道名稱,就如同炒蹦更似的脫口而出。
那一襲黑色長衫,帶起了唆唆的風聲,獵獵起舞,真似鬼影飄蕩一般。只見呼呼的疾風影中,裹著照夕倏起倏落的身影,約半盞茶之後,那洗又寒一聲長嘯,倏地振臂拔上一聳石尖,高叱道:“好了!”
照夕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