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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但今晚表哥這滾動症犯的時間有點長。

表弟幾乎沒有耐心了。

終於,表哥還是開口:“表弟你秀色可餐,給我吃一回好不好?”

表弟笑,想來是這些日子夜夜念七八百遍的“表弟”給隔壁聽了去,表哥感覺沒面子了。

他大剌剌往床上一躺,說:“好呀,來吧。不過,很辛苦的哦。”

——番外完——

79第七十六章

侯君集回帳覆命;卻只帶回了羅士信的屍體。

秦瓊聽到奏報;只覺心頭一緊,幾欲昏倒。跟著來人疾行;眼前一晃一晃的都是自家營帳中士兵的盔甲。臉是看不清的。

待得到了近前;身邊人一個沒攙住,秦瓊雙膝伏地,撲在羅士信屍身之上;齒關咬得死死的,一滴淚不落;一個字不說。

徐懋功站在一旁;知道這是痛到極致了;忙蹲下|身來好言寬慰。

然而那話語響在空氣中,卻一句都進不了秦瓊的耳朵。

他能看見聽見的,仍然是士信剛來那天,扯著個大大的笑容,說“哥哥,我跟你上戰場”。

半晌,秦瓊向旁邊一伸手,徐懋功會意,忙讓人遞上乾淨的手巾。

新月娥的陷阱極其歹毒,羅士信全身是傷,也不知是哪一道傷著了要害。

秦瓊輕輕揩去弟弟臉上血跡,看著他一張臉竟然格外安詳,終於低低地叫了一聲:“士信!”眼淚這才滾了下來。

徐懋功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抬手示意眾人出去。

元帥喪弟,於他個人是大事,放在軍中,卻是每日都在發生的平常之事。戰爭,怎麼可能沒有人死?而哪一個倒下的男兒,不是他人的兒子、兄弟、丈夫?

所以他的大慟,還是關上門的好。

秦瓊知道他的用心,等到眾人退出去,才用手指拂過羅士信像是睡著了的臉龐,喃喃道:“士信,若是當初留你在山上放牛,你是不是還在快快樂樂地生活?”

他以為帶他走是對他好,卻不成想,帶他走,恰恰是害得這他如此年少便離了人世。

簾子被掀開。不用抬頭,秦瓊也知道進來的是單雄信。

程咬金的腳步聲,不會這般輕。

撕心裂肺的喪親之痛,似在昨日,單雄信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無用。所以秦瓊不回頭,他也便不說話,只安靜坐在一旁。

兩個人已經太久沒有這樣單獨坐在一起了。

自從二賢莊被抄,單雄信跟誰都沒有太多話,一張臉時常冷著,腦袋裡只也剩下“報仇”二字。秦瓊又一直不得閒,也抽不出時間開解他,只能偶爾給一道目光,能讓他稍稍踏實一些,感覺自己還活著。

然而此刻,眼前的秦二哥,傷病一身,雙眉蹙起,眼睛裡都是痛。

再也不似當年在二賢莊。

雖然也是秦瓊病中的時光,卻是兩個人最好的日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只要管好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便沒那麼多要操心的。

一直無話。

直到月入中天,單雄信才道:“二哥,去休息吧。明日還有仗要打。”

秦瓊點點頭,心再痛,也還是強迫自己去睡。

然而一晚上,也不知是睡是醒,秦瓊只覺得眼前都是春暖花開的山坡上,羅士信力分雙牛,後來拜了哥哥,跟他回到山東。雖是憨憨傻傻,卻真是把自己的母親當親孃孝順,端茶倒水,捶腰砸腿,絲毫不含糊。母親疼他,也象疼親兒子一樣。再後來,到了戰場,羅士信因為那女將傷了哥哥,揮著棍子追去,任憑自己怎麼喊,他都聽不見,只顧著跑。於是,士信落入陷阱,眼看就要被尖刀利竹刺穿了身體。

“士信!”驚醒一身冷汗,秦瓊起身想給自己倒杯水,卻見杯子已經遞到手邊。

面前是熟悉的身影。揹著光,看不清臉,卻有著化成灰也忘不了的味道。

“表弟?”秦瓊幾乎要以為身在夢中沒有醒來。

“噓——我悄悄來的,沒人知道。”羅成說著擠到他身邊坐下,手中茶杯已經遞到嘴邊。

秦瓊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就別過了臉。

羅成也不勸,把茶杯放到一邊,扶他躺下,道:“天還沒亮,再睡一會,我抱著你。”

是的羅成沒有走,他離開了魏營,卻躲在了附近。聽聞士信被誘殺,心痛之餘便是對錶哥的擔心。他那所有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性子,這個坎兒怎麼過?

好容易熬到到了天黑,故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