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東家的印章,這麼大筆的銀子,小的日後總要有個交代。”
古緋爽快地應了,總歸是加印古仲的印章,不是她的就成。
尚掌櫃拿了條子,當即就將今日所賺的兩千八百兩銀子盡數換成銀票,親自送到古緋手中,才算作罷。
古緋點都不點,似乎再放心不過,“尚掌櫃今個也辛苦了,明日還要你壓堂子,今日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尚掌櫃領了情,確實他現在嗓子疼的慌,說話聲音都是啞的,他也不逞強,跟古緋道謝後,就退了下去,臨到樓梯口沒注意,差點跟上樓的苦媽撞到一起。
苦媽身手利落,在尚掌櫃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當先避開,只是面色有沉鬱,古緋看在眼裡,她心頭劃過不好的預感。
果然,待尚掌櫃走的不見人影,苦媽躥到古緋身邊,彎腰在她耳旁小聲的道,“姑娘,古仲跑了。”
古緋神色一凜,眸底厲色閃現,“什麼時候的事?”
“不清楚,”苦媽搖頭,“老奴剛才去那房間一瞧,人已經不在了。”
“找!”古緋當機立斷,她將銀票遞給苦媽,示意她收好,“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苦媽邊將銀票裝進懷裡邊點頭。
古緋不放心,又加了句,“找點人,去街坊口蹲著,一看到古仲,就給我弄回來。”
苦媽聽聞這話,法令紋深刻了點,“姑娘是擔心古仲去找幫手,壞了姑娘的事?”
古緋頭靠在輪椅椅背上,她偏頭看了眼大堂,剛才還熱鬧無比的地兒,不出三刻鐘,就冷清稀落,“幫手?他若是去找幫手,我倒不擔心,我是忌憚他去找墨宴!”
64、趕出家門
三面都擺滿架子的書房,上擱琳琅滿目的墨盒,或大或小,或方或圓,讓人目不暇接。
古仲略顯狼狽地站在書房中央,寶藍色的袍子有皺,臉色很難看,他對面,是蠶眉長眼,美須飄然的墨宴。
此刻,墨宴單手撐頭,目光深沉地盯著古仲,好半天才口吻不明的開口,“古兄是說,你那半道歸家的侄女將你綁了起來?”
提起這事,古仲就面露不忿,黑鬚抖動,他就惡狠狠的道,“是,那個賤丫頭就是個白眼狼,我好吃好喝的將她養著,連腿上的傷也是用的上好藥材,可她倒好,轉眼就對我下手,哎,家門不幸。”
墨宴嘴角勾了勾,深邃暗影的唇邊潛藏譏誚,“可是我怎麼聽說,老弟那侄女,壓根就是個雙腿不|良於行的廢人,她怎綁的你?”
說著,他視線還上下將古仲打量了遍。
古仲尷尬,他轉身隨便尋了張椅子,在下首坐下,“她身邊有個老婆子,不知來歷,身手了得。”
墨宴似乎有了點興趣,他坐直點身,食指點在扶手上,沉吟片刻才道,“那麼,古老弟來我這,是要打算如何?”
本來這種家醜之事,不宜宣揚出來,即便古仲想如何古緋,那也是古家關上門自家事,可這會,古仲是根本不敢回古家,既然古緋連綁他的事都當真做的出來,他便擔心,還有什麼是古緋不敢做的。
是以,他逃出來後,徑直就往小墨家來了,且就還等著墨宴那麼問,“自然是要將那賤丫頭趕出家門。”
他國字臉不復平日的威嚴,眉目間有惱怒和憤懣。
“趕出家門?”有清朗如月的聲音驀地響起,大開的書房門邊,青衫煙雨的墨玉華施施然走進來,他眉梢斜挑,嘴角含笑,斯文又俊朗的問,“古世伯是要趕誰出家門?”
古仲更覺難為情,他能在墨宴面前說那番話,可有小輩在場之時,他便覺面上無光。
墨宴將古仲的神色看在眼裡,他輕笑一聲,揚起下頜就對墨玉華道,“那個叫古緋的,玉華可有了解?”
猛然聽到“古緋”二字,墨玉華心頭不自覺一跳,可他面上半點不顯,自顧自地坐下,示意下人倒盞茶,這才回道,“見過幾次,怎的了?”
隨後,墨宴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遍,末了,他問,“玉華,可有法子,為你世伯解圍?”
墨玉華搖著手中摺扇,皺眉想了想,“世伯可知古緋非要開拍賣會的目的何在?”
這話像是閃電,嗤啦一聲撕裂古仲腦海之中的黑暗,他竟從未想過古緋做這一切的背後隱藏了怎樣的企圖。
見古仲那模樣,便知他多半是沒多想了,墨玉華遂道,“我觀古緋,是個聰慧不若一般的女子,若只是單純的深閨姑娘家,又怎會有那般不俗的制墨技藝,且之前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