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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看官,你道丁曉父子,是武林名家,以江湖俠義自期,怎的會交上保定的豪門,偽善的巨霸?原來在十五六年前,丁劍鳴夜追兩個偽裝採花的蒙面容,追到索家的院子中,空拳拼鬥。結果中了一枚毒蒺藜,性命危殆;“幸得”索老頭子用大內的解毒藥救了他的性命,從此索家便常和他往來。丁劍鳴本來也是不喜歡結交權貴的,可是他迷惑於索善餘(索老頭子)偽善的面貌,以為他是“善良長者”,也就不疑有他。他雖然還是不大願到索家,但索家的人來時,他也但然把他們當朋友看待。也正就是因為他和索家的關係,使得他和師兄柳劍吟鬧得不歡而散,和武林同道,也越弄越生分。(丁劍鳴和索家的“恩”仇關係:事詳拙著《龍虎鬥京華》。)

這些事情,丁曉也約略知道,因此他現在弄得很尷尬,他們明明是欺負少女,然而他們卻又是父親的“朋友”,這該怎麼辦呢?他正在遲疑,已又聽得那夥人連聲“誤會”,連聲“抱歉”。索家大護院一面對丁曉道:“俺們不知這位姑娘乃是貴友;冒犯,冒犯!”一面對那紅衣女說:“事出誤會,姑娘別怪。俺們只是見姑娘本事太好了,所以才冒昧上來試招領教。”

那紅衣少女並不因他們前據後恭而高興,她的面色越發難看了,她滿臉都是鄙夷之色,忽地睨目而視,按劍冷笑,望也不望丁曉道:“誰和這廝是朋友?要你們看他的面?誰又希罕這條大蟲,要和你們歪纏。姑娘只是想教訓教訓你們!”說完她忽地插劍歸鞘,在冷笑聲中,施展登萍渡水的輕功,直如飛燕掠波,霎的投入草莽之中去了。丁曉愕然驚顧,驀地向索家的護院,略打招呼,也急插劍歸鞘,追蹤覓跡。

丁曉是既感尷尬,又覺氣惱。尷尬的是:那群傢伙硬栽紅衣少女是他的朋友,而紅衣少女卻立即否認,而且滿臉鄙夷之色,好像自己配不上和她做朋友似的:氣惱的是:自己冒險犯難,夾鏢仗劍,總算是助了她一臂之力,她怎的非但連“多謝”也沒一聲,卻這般對待。

因此丁曉顧不得索家護院的歪纏,——他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內,也就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把那些硬拉朋友關係的人扔在後頭,自追紅衣少女去了。

丁曉展開太極行功。疾如流星過渡,署箭穿空,只見野草山茅,捲起了一層層波浪,倏張即合,恰似平靜的湖面,給石子蕩起漣漪。

不須多時,丁曉已追近紅衣少女身後丈許,紅衣少女也好像發覺身後有人,腳步又忽的加緊起來。丁曉邊追邊喊道:“姑娘,請停一停步!”

那紅衣少女不理不睬,兀是前奔。丁曉又連喊道:“姑娘,你總得聽俺解釋解釋!”

紅衣少女還是不理,還是前奔。丁曉氣惱異常,憤然說道:“姑娘,縱許咱們不是朋友,但也總不是仇人呀,好壞我也曾給姑娘效過一點勞呀,姑娘縱不屑和我做朋友,也不應如此拒人千里之外:你怎的這樣不近人情?”

紅衣少女聽了丁曉這番說話,驀然回首,眉峰一挑,冷然應道:“我就是這樣不近人情!你待怎樣?誰要你效什麼勞?難道我就不能打發那群豬狗?”說到這裡,聲音一頓,突的揚聲喝道:“你還不趕快向來路滾回去,我和你非親非故,不耐煩你的歪纏!”

丁曉方一遲疑,未停腳步,那少女已摹地右手一張,三粒鐵蓮子如流星打到。丁驍急待施展接暗器的功夫,那三粒鐵蓮子,已從他面門兩側和頭頂飛過。看來那少女不是存心打他,而是“示警”。

可是這己令丁曉十分難堪,氣炸心肺,他大聲喝道:“俺並不是想高攀和你做什麼朋友,但你如此待人,俺卻不能不問明白。俺丁曉到底做了什麼錯事,冒犯姑娘,落得你如此輕視?俺也不曾說幫了你姑娘什麼忙。只是俺雖年輕,也頗知江湖俠義。俺不願欺弱,寧願鬥強。俺見危必救,也從不望人報答。你給他們圍了,俺憑空伸手,就為的是這點江湖俠義,你現在無理的亂髮暗器,俺不願和你計較,也為的是俺不欺弱,寧願鬥強。”

說到這裡,丁曉也一聲冷笑道:“請了!請了!算俺眼拙,不識你這樣的女英雄。我不敢承教,也不望再會!”說完,他旋過身軀,果然向來路跑奔回去了。

那日之後,丁曉回到家中,悶問不樂。他想查探那紅衣少女到底是什麼人物,但卻無從查探。他和保定武家,自小就很少來往。他想問他的父親,卻又不敢,素家的大護院是父親的朋友;他怕父親責怪他年輕無知,冒犯了“長輩”。

這樣又過了幾天,一天丁劍鳴的大徒弟金華,忽地從河南來訪。原來金華入門最早。在丁劍鳴門下,功夫也算最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