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曜峋冷笑道:“我已經十年沒有出過房門,這是我十年來 弟弟(2) 弟弟(2) 小狐狸的話剛剛說完,在座的所有人都驚到了。 葉舟從沙發上跳起來,怒道:“我哪有?!” 鄭老太太氣得差點把手裡的熱茶潑陳曜峋一臉,斥道:“她沒有!” 陳曜峋萬年不變的死灰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驚愕地看著葉舟,嚷道:“不是你?!” 他們三人幾乎同時開口,聲音震耳欲聾,嚇得小狐狸直把腦袋往貓先生的肚皮底下鑽。 貓先生毫不吝惜地拎著狐狸耳朵將狐狸腦袋拽出來,冷冷問道:“你說什麼?” 小狐狸戳著爪子指向陳曜峋,可憐兮兮地說道:“二公子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就是被咒術師詛咒了呀,他身上有咒術纏繞後留下來的黑色印記,主人您和奶奶看不見。” 葉舟奇道:“那為什麼我也看不見?” “你這個半吊子咒術師,就算看見了,也一定以為那只是自己近視眼看花了。”小狐狸斜著眼蔑視葉舟,耳朵尖卻立即被鋒利的貓爪子狠狠撓了一下,立即蔫頭蔫腦哭喪著臉提醒葉舟道:“你注意看他的印堂,那裡是不是有一片黑影?” 葉舟經小狐狸提示,凝神去看陳曜峋帽簷底下的雙眉中部,果然瞧見一小團似有似無的黑影。 陳曜峋啞著聲嘶笑道:“不是你是誰?你不是你們咒術師家族僅剩下的獨苗嗎?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會詛咒我以外,還有誰會對我下手?” 鄭老太太總算反應過來,抓著茶杯茶柄的手氣得止不住的哆嗦,老人家死死瞪著陳曜峋,說道:“如此看來,你不是衝著貓先生來的,反倒是衝著我女兒來的嗎?” 葉舟心裡一驚,扭頭去看貓先生。 貓先生衝她點了下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鄭老太太怒道:“你與她姑姑狼狽為奸,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是報應,和我女兒沒有關係!” “什麼報應?!憑什麼我要遭到報應?!”陳曜峋雙掌如鷹爪般死死摳住沙發扶手,一張衰朽的老臉面目猙獰,他吼道:“她在哪?她在哪?!” 葉舟出聲問道:“誰?” 陳曜峋的視線轉移到葉舟臉上,昏暗的目光又變得暴戾冷酷,他抖著手怒指葉舟,罵道:“你姑姑呢?!你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一定是她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賤人!她在哪?!” 葉舟被陳曜峋歇斯底里的反應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她死了。”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貓先生突然開口,聲調清冷,語氣平淡。 陳曜峋和鄭老太太皆是一驚,兩人都無法接受地看向貓先生。 貓先生淡淡說道:“幾年前就死了,孤苦伶仃地死在了美國,身邊一個送行的人也沒有。” 鄭老太太跌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道:“死了?怎麼就死了?” 陳曜峋怒道:“她怎麼能在把我害慘成這樣之後,就死了呢?!” 貓先生斜睨著陳曜峋,還想說點什麼,一旁神色淒涼的鄭老太太突然開口道:“不可能是葉舟她姑姑,誰都知道,她除了會一些旁門左術之外,葉家的咒術能力,並沒有傳承到她身上。” 在陳曜峋的心底深處,他也明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恨不得將自己挫骨揚灰,葉舟姑姑也一定是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即使在他過河拆橋拋棄她以後,她除了悲痛欲絕之外,也並未對自己做過什麼。 正因為這樣,他反而更恨這個人。 葉舟疑惑道:“那到底是誰?我們的身邊還存在著其他的咒術師嗎?” 眾人一時沉默。 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的咒術師。 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隨時能取人性命的咒術師。 葉舟突然覺得很冷。 陳曜峋突然從沙發上暴跳而起,拼著命去抓葉舟的胳膊,葉舟被嚇了一跳,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閃躲。 “葉舟!”貓先生一聲怒喝,靈體已經躥出黑貓,拉住葉舟將她護到身後,“青狐!” 小狐狸早已在陳曜峋有所動作之前就已抬起腦袋,貓先生一發話,它已經興高采烈地制住了暴躁的陳曜峋。 陳曜峋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輕飄飄跌回沙發,那一頂寬簷的黑禮帽掉落一旁,露出他光裸發黑的頭頂,和頭頂上一顆碩大的肉瘤,那肉瘤上還浮動著暗色的青筋和褐紅的血管。 陳曜峋痛苦地喘息著。 葉舟被貓先生攔在身後,伸長脖子瞧見陳曜峋的腦袋後,驚問道:“你……” 陳曜峋喘著粗氣冷笑道:“這不過是一顆……再、再平凡不過的腦瘤而已……咳……你……你想知道我身、身上……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咳……還有多少這樣的東西嗎?!”陳曜峋邊說邊哆嗦著蒼老的雙手去解身上衣服的扣子,解了一件,還有兩三件的毛衣和保暖內衣,在這五月的溫暖南方,他的臉色竟然還是蒼白無血色的。 等到陳曜峋終於全部揭開他的衣服,眾人終於看清楚他的胸腹部。 那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肉體了,那是一具充滿了腐肉和死髒的身體,葉舟透過自己的眼鏡片,甚至能夠看見那隻在肚臍眼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