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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顯然,宇文無極對此也出乎意料,他不緊不慢地打量著眼前以黑色斗篷掩飾身形的人:「你是何人。。。。。。」
那人揶揄道:「你這薄情人,竟連我也不認識,可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說著拉下那寬大的帽簷,昏暗的燭光下,那雙妖嬈的鳳眼透著玩味,目光飄向另一間牢房裡的韓青煙。
「龍兒!」宇文無極訝異道出男子的名字。聲音傳入韓青煙耳中,讓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無極,三年不見,你可想我?」他直言不諱笑得妖嬈,勝過火紅的罌粟,讓人清楚看見他的危險,卻一步步踏入他所編織的陷阱,心甘情願,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龍兒。。。。。。先別說這些,你為何在此?」不知是否無意,他竟有些迴避了問題。
「我為何不能在此?還是,你根本不想見到我?」龍兒挑起鳳眼負氣道。
「別瞎猜,我怎麼可能會不想見你?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三年,我就後悔了三年!」察覺到他的不滿,宇文無極這才將他攬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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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還差不多!」
「該你回答我了,為何出現在此?」
「來救你。」他輕描淡寫地道。
宇文無極倒有些不信,找個可以代勞的人對龍兒來說並不困難,如果怕他不敢信任,只需像上次那般留予他暗示即可。「他怎麼可能放你出來?更何況還是來救我。。。。。。」
「我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可以阻攔。」龍兒理所當然地輕哼道,「包括你!」
「我知道。」宇文無極輕嘆道,卻藏不住其中的寵膩。
韓青煙未曾睜開眼睛,可他卻彷彿看到了,好耀眼的人,那麼自信。。。。。。這世間又有多少人可以心無旁騖,只做自己呢……難怪你要對他念念不忘了。。。。。。
「你可知道,太后娘娘日前已被無心禁於青華宮?涉嫌私通外戚,密謀叛國。」龍兒說得異常輕巧,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宇文無極無言以對,他知道母后曾對龍兒做過很多不可原諒的事,他亦無法原諒!「是你做的嗎?」
「當然不,我決不會讓她如此輕易死掉。」說著龍兒眼中燃起冷戾的火焰,那個女人欠自己的,他定會要她千倍償還!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宇文無極見他不語便提醒道,看了韓青煙又道:「把鑰匙給我。」
粗重的鏈條磨擦聲再度響起,由中原盛名的百鍊鋼製成的禁錮,解開也不過是如此輕而易舉,解開之後也不過是一條最尋常的鎖,也許會被棄如敝履。
「你都聽到了,走出這座天牢之後我便不再是王爺。母后已被軟禁,必定另有打算,你與她再有什麼約定也暫且放下,走出這裡你便自由了。。。。。。」總覺得似乎忘了什麼,他反覆回憶,他們之間真的只有最親密的關係,卻唯獨沒有心的牽繫。而韓青煙從始至終也未曾睜開過雙眼,現在離開,也許是最好的。。。。。。
「龍兒,我們走吧。」宇文無極說罷亦不再多作停留。
韓青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座天牢的,只知道一路上安靜得猶如沒有生物一般。天亮之後,他終於看清,眼前這一片若大的竹林,耳邊迴響晨鳥空寂的鳴叫,立秋未至落葉已然滿道。
自由,原來這就是自由嗎。。。。。。他說過會放他自由,這是他要給他的自由,令人好生茫然。
活了十七年,他未曾有過悵然若失,沒有得到過,又何來失去?
這世間,竟沒有一個人需要他。。。。。。
「唔……!」思及此,腹部竟沒由來的一陣絞痛,韓青煙立刻護住想要減輕痛楚,額角已不自覺滲出了冷汗,噁心感頓時席捲了他的胃部!他是怎麼了。。。。。。
聽說,娃娃小時傷心過度就會吐奶,年紀長了傷心過度吐的是血。男兒傷心亦會流淚,他卻沒有眼淚。他以為,自己的心已經麻木了,但為何此刻還會想吐呢?只是,他什麼也吐不出來,持續不停地一直乾嘔,這般難受,還不如吐血。。。。。。吐完了,就什麼也沒了!
「韓大人。。。。。。」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喚他,他十分狼狽地抬頭,他知道,自己此刻披頭散髮、衣衫凌亂的樣子一定挺嚇人。「韓大人您怎樣了?」
「櫻落姑娘。。。。。。」韓青煙搖了搖頭,又恍惚道:「或者,我該叫你什麼?」他如今什麼也不是,沒有必要再裝成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