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抓住了宓臻的兩隻手腕。宓臻再次掙脫,傅應鋒再次抓住……就這樣來來往往一共反覆了二十八次。雖然交手的次數挺多,但交手的時間很斷,差不多是一眨眼功夫就分出了勝負。
只聽宓臻道:“傅大俠好手段!”
傅應鋒道:“沒有誰能在傅某手下玩花樣。”
宓臻道:“宓某輸了。”
傅應鋒道:“你早就該認輸,而不應心存僥倖,奢望能從傅某手底逃脫。”
宓臻雙手已經被制住,軟軟地垂著。他垂頭喪氣地說道:“傅大俠,你為什麼要為難宓某?”
傅應鋒回到屋裡坐下,道:“傅某當然有理由。進來吧,你的雙腿可以走路的。”
宓臻無可奈何地跨進門檻。
唐樞見機,過去關上了門。
宓臻道:“傅大俠,你是專門到松風觀來找我的?”
傅應鋒搖頭道:“我們只是借宿在這裡,碰上你只是偶然。”
宓臻道:“聽說你今天早上也來過?”
傅應鋒道:“今天早上我可沒看見你。”
宓臻道:“要不怎麼說我的運氣差呢,躲得開初一,躲不開十五,這話是錯不了的。”
傅應鋒道:“你恐怕一點也沒有想到來借宿的是傅某吧?”
宓臻道:“完全出乎意料。”
傅應鋒道:“其實第一眼我並沒認出你來,是你那慌亂的神態使我疑了心。”
宓臻道:“的確是我心虛而露了馬腳。”
傅應鋒道:“看來你躲在松風觀已有相當長的日子了。”
宓臻道:“整整六年了。”
傅應鋒道:“若非被我發現,你可能會在此處躲一輩子。”
宓臻道:“其實我已經做了走的打算。”
傅應鋒道:“為什麼要走?”
宓臻道:“因為在你之前已經有人發現了我。”
傅應鋒“哦”了一聲,沉吟道:“讓我猜猜,是不是‘追腥族’的‘逐臭夫’田鼎認出了你?”
宓臻嘆了一口氣,道:“傅大俠這雙眼睛果然不是一般的毒。”
傅應鋒道:“所以你打傷了田鼎。”
宓臻道:“我的本意不是傷他,而是殺他。”
傅應鋒道:“依你的武功,殺他簡直易如反掌,可是你並沒有殺他。”
宓臻道:“我是出去打柴碰到田鼎的,他這個‘追腥族’的魁首果然很有一套,一眼便認出了我。我很清楚,要是被他走脫,我的行蹤也就會傳遍江湖,所以他註定得死。交手只三兩回合,他就中了我三拳七掌十二指。但當我正要向他下殺手的時候,同我一起出去打柴的道人在不遠處大聲呼我去扛柴。我在松風觀一向唯唯諾諾的,不便耽誤,所以暫時放過了田鼎。田鼎當時受了重傷,我相信他走不遠。待我將柴扛回松風觀去之後,隨便找個機會溜出來,不還是照樣可以取田鼎的性命麼?”
傅應鋒道:“但你沒有想到田鼎會被我送到松風觀去。”
宓臻道:“當我聽說田鼎竟然被人救到松風觀來了,我心裡可別提有多氣了。我當時急急地趕來,想看看究竟是誰救了他。只是我晚到了一步,你放下田鼎就走了。”
傅應鋒笑道:“你是不是想將救田鼎的人也殺了?”
宓臻道:“不瞞你說,我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傅應鋒道:“當時我要趕到洞簫樓去,所以走得很急。”
宓臻道:“這樣一來,我就錯過了和你碰面。”
傅應鋒道:“山水總有相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註定是要見面的。”
宓臻道:“田鼎在松風觀裡看到我時,肯定在想自己落進了虎口。他很乖巧,沒有當眾揭發我。他從看見我的那一刻起,一直都在假裝昏迷。有松風觀這些道人時刻守在他身邊,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後來我想通了,反正我也不能再在松風觀繼續呆下去。我自己一走了之也就是了,又何苦多傷一條性命呢。”
傅應鋒笑道:“看來‘九尾狐’宓臻本性很善良。”
宓臻道:“該善良的時候就善良,該殺人的時候就殺人。”
傅應鋒道:“尤其是殺不了某個人的時候你就非得善良不可了。”
宓臻道:“傅大俠你也不必說這些話語,我如今既已落入你手,就沒有其他任何想法了。隨便你怎樣對付我,我都認命。”
傅應鋒道:“難道你就沒為六年前的事情內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