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裴一涯正決定繼續詢問,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高叫,不由詫異地向外面望了一眼。
“有聖旨,我們快出去接吧!”蘇塵忙放下手中的包藥紙,鎮定了一下神色。
裴一涯點了點頭,也罷,就等會再問吧。
兩人出去一看。見一個年輕的白皮太監剛剛走進院中,他並沒有帶聖旨。只是口氣十分恭敬地傳了一道口諭。說是西宮如妃近日突然身染奇疾,太醫院幾位太醫先後診治都不見其效,因此只好前來打擾裴神醫,還望他能妙手回春、為皇妃解憂。
說完後,那太監就垂手立在一旁,等候著裴一涯和他一起走。
皇妃染病,太醫院束手無策?要說這種情況也不一定沒有。可不知為什麼,裴一涯總覺得這件事情好像來得有些蹊蹺,好像並不單純似地。
“既然是這樣,那涯你就去一趟吧!”蘇塵卻是沒有疑心,見他沒有馬上回復太監,忙悄悄地推了他一下。提醒道。
“好吧!這位公公請稍候,我去準備一下藥箱。”想起自己沒有理由拒絕對方,裴一涯看了一眼旁邊等候的太監,只好客氣地點了個頭,拉著蘇塵回到藥房,立時擔憂地握住她地手。
自從他們成親後,夫妻二人朝夕相伴,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一會,今日突有皇命傳來,要他去給后妃診病。合情合理之餘心裡總還是有所不安。
“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去吧!”這一回蘇塵的神情反而自然了起來。一如平時般微笑著替他整了整衣服。柔聲地叮囑道,“看好了病。就早點回來。”
“好,不過我瞧你今天臉色不大好,等我回來就給你看看,你先去躺一會好好休息一下。”裴一涯不放心地叮囑道。
“知道啦!你快去吧!讓皇妃久等總不好。”蘇塵佯嗔道,輕輕地把他推向門外。
裴一涯無奈地望了她一眼,只好跟著太監離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才離開小院,一直服侍蘇塵起居的那個宮女就走了過來,對著蘇塵行禮道:“蘇姑娘,奴婢幫您梳妝更衣吧?”
“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蘇塵一臉疏淡地道,“你直接帶我去見皇上吧!”
……
還是宣德殿,還是上次晉見時的同一間屋子,司馬毓還是懶懶地斜靠在龍榻上,只不過面前的書卷換成了一堆地奏摺。
蘇塵進去時,他正神態輕鬆地在閱讀其中一張,周圍空無一人,連個服侍的宮女太監也沒有。
“朕聽說你要求見朕的時候,還真是嚇了一跳。”司馬毓見她獨自一人垂首走進,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摺子,只是抬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皇上英明,知道民女既然想見皇上,一定是有所相求。”蘇塵行了禮,坦然地開門見山道。
“如果你是想跟朕說,那道傳說中的秘方只是傳說而已,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司馬愜意地往後一靠,目光緩緩地掃過蘇塵亭亭而立的身軀,閃過一絲幾不可見地陰沉。
“可事實上,那種藥根本就不存在,”蘇塵有些激動地道,“從第一次見面,民女就知道皇上您是個聰明之極的人,民女實在想不通為何皇上會相信這種以訛傳訛的謬論。”
“是不是真的是謬論,是不是真的是以訛傳訛,朕心中自然有數。”司馬淡淡地道,目光又回到了摺子上面。
見他一副顯然不想再談此事的冷淡樣子,蘇塵不由地咬了咬唇,正要再說,司馬毓忽然輕笑了起來,晃了晃手中的摺子,對蘇塵道:“你可知道這個摺子是何人所寫?”
蘇塵忍氣道:“皇上的國家大事,民女怎麼會得知?”
“這是孟相的告老還鄉之書!”司馬毓一手執著摺子,一手緩緩地從折面上撫過,嘴角緩緩勾起。
蘇塵一怔,隨即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忙躬身道:“民女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這確實是件喜事,大喜事。”司馬毓忽然將摺子放到一邊,步下榻來,緩緩地走向蘇塵,伸出兩根手指抬起她柔潤的下頜,深深地望入她明顯有些慌亂地眼眸中,“你可知道,除了朕,你是第二個知道這件大喜事地人?”
“民女惶恐。”蘇塵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往後退,可身子才一動,纖腰已經被一隻大手摟住,面色頓時一白,低呼道,“皇上……”
“今早你才讓人帶了口信過來,沒多久朕就收到了這份摺子,你說,朕該怎麼感謝你呢?”司馬毓的手指開始輕輕地摩梭,放在腰上地手力道卻更加重了一步,令得猝不及防地蘇塵幾乎整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