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了車。
和謝梧瑤同乘慶鈴果斷砍斷韁繩,將謝梧瑤送上一匹馬,自己也騎了匹,她牽住自己和謝梧瑤馬韁,同左右另兩騎護衛一起,繼續朝西平城飛奔。
跑著跑著,人馬就散了,身邊士兵們早跑得沒影,方向也不明瞭,謝梧瑤身邊只餘兩名護衛和慶鈴,這三位雖然武功不錯,但戰場上廝殺卻是從未經歷過,戰場上殺敵經驗更是沒有。
有箭矢不斷從身後追來,後面馬蹄聲和敵人喊殺聲清晰可聞。四人在叢林間變換著方向來回穿梭地逃命。謝梧瑤在馬上被顛得七葷八素,裹在身上裘衣勒得她簡直無法呼吸,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若是死,最好能給她來個痛快點死法!
這樣不知跑了多久,謝梧瑤背部忽然一陣刺痛,接著她一頭栽下馬去,護衛和慶鈴牽著馬韁早已擦身而過。謝梧瑤哆哆嗦嗦爬起身,沒走兩步又栽倒在地,她急忙扯落身上裘皮大衣,繼續向前死命地跑。
她這一生中都沒有這麼沒命地奔跑過,也從沒有象現在這般感到恐懼過,周遭一切她全都看不見,她只能一味地往前跑!
……
與此同時,騎馬站在遠處高地上檢視戰情朱雲恆看得眼球充血。說來也是奇,那日在京城,隔著老遠,周圍人都沒聽到,偏他一聽便知是謝梧瑤在求救;這會,同樣離得老遠,光看那個苦命奔跑人兒身形,他就能斷定,那就是謝梧瑤!
東邊山林裡早已埋伏了從西平城來徵西大軍主力,西邊埋伏是西峪關城駐軍,而北面後子河城駐軍現時亦包抄過來,三城徵西大軍做好了圈套,準備一舉拿下入關所有敵軍。
前時有探子報,敵軍走山中峽谷企圖前來偷襲後子河城,徵西軍幾位統領早就做好了此戰方案。沒想到是,後子河城夏將軍竟然用謝家兄妹作引!用他倆來引敵軍入包圍圈!朱雲勁如何不驚心!
朱雲勁看著遠處那纖細身影,拳頭握了松,鬆了再握!儘管徵西軍包圍圈尚未完全合攏,但他等不及敵人完全走入包圍圈了!主帥朱雲恆一聲令下,徵西大軍點響了出擊炮聲。三軍將士衝出埋伏體,殺向敵軍。
主帥朱雲恆一馬當先衝入敵陣,奔目標卻是謝梧瑤。
謝梧瑤感覺到身後有暗影及殺氣逼來,慌忙轉身躲到一樹幹後,“啪!”身邊碗口粗樹被一銅錘砸斷,樹木吱吱呀呀地傾倒在她眼前。這銅錘要砸到她,她還不成肉醬?!謝梧瑤尖叫一聲,連滾帶爬閃到另一顆樹幹後,第二錘緊跟著朝她揮來……
朱雲恆快馬殺到,持槍挑開了銅錘,身後副將朱喜護著主帥接下敵將並與之廝殺起來。
朱雲恆騰出手俯下身,像拎小雞一樣,將謝梧瑤拎上馬,回身撤出了陣地。
騎馬回到臨時指揮地,朱雲勁直接將謝梧瑤丟進帳篷,自己重又趕回高地指揮。
謝梧瑤跌入帳篷,渾身抖個不停,尤自不敢相信自己得救了,見帳篷內外都是徵西軍士兵,她方確定。剛才她大頭朝下,根本沒看清是誰救了她。
過了不知多久,朱雲恆和幾名將官走進來,幾人圍著地圖指指說說,說完就出去了,完全就當帳篷裡沒謝梧瑤這個人一般。
遠處廝殺聲似沒完沒了,謝梧瑤縮成一團,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戰爭場面,比她想象,要殘酷得多得多!難怪有戰爭讓女人走開一說,如果可能她此生再也不要來戰場了!
朱雲恆重又走進帳篷,在瑟瑟發抖她面前停住,少許,他在主帥座位上坐下,將小小一團、縮頭當烏龜她抱入懷,拉緊身上鬥蓬將其裹住。
剛坐定,陸續有將士進來請令,朱雲恆道:“點炮發令,一縱左右追擊,二縱全速追擊。”
“是!”將士得令出帳。此後帳簾開開合合,不停有將士和軍師進出,就沒有安生時候。朱雲恆處理軍務間隙,取出一隻水壺,塞給謝梧瑤,命道:“喝幾大口!”謝梧瑤對他話完全沒反應,朱雲恆見了,只能捏了她嘴給她灌下幾口。
灌下是酒,不是水,謝梧瑤嗆了幾下。酒入腸後,熱辣辣感覺刺激得她終於有了知覺,身子也暖和起來,她弱聲地叫了句“恆哥哥!”,接著就埋頭在他胸口嗚咽起來。
朱雲恆拍了拍她,算是安慰,繼續跟人交代軍務。朱雲恆正說著,懷裡那位出聲了:“恆哥哥,我餓!”
帳中之人聞言皆一臉怪異,副將朱熹忙遞上乾糧,朱雲恆接過,將乾糧塞給了她。
謝梧瑤木木怔怔地接過,啃了幾下沒啃動,又嗚嗚地哭上了:“吃不著!”
帳中之人聞言臉部再次變形。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