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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防彈衣與暖手爐

“唔唔……”張梓墨髮出了輕微的夢囈聲,眉頭皺起,一臉不安。

夢到了什麼嗎?莊軼趴在張梓墨旁邊,無聊又略帶好奇地研究著少女只有在睡夢中才會如此豐富的表情。

“媽媽……不要走媽媽……”張梓墨輕聲乞求道。

媽媽?莊軼愣了愣,是夢到了親生母親嗎?夢到生母狠心將自己丟棄?還是夢到生母狠心將自己賣給殺手組織?

按照張梓墨的年齡,恐怕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殺手組織裡討生活了。根據各種野史外傳,殺手組織裡的小孩子存活率很低,大多孩子都是遺棄兒,或者嗜毒嗜賭成癮的父母親手將兒女賣進去。

殺手組織裡的大多殺手都是從小孩子開始培養,擊殺能力,對組織的忠誠,日日在非人的訓練中摸爬滾打,在死亡的邊緣線上來來回回,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淘汰,淘汰就意味著死亡,兄弟相殘,同胞相殺,見慣了血腥,經歷了夠多的生死,執行任務時才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成為一名合格乃至頂級的殺手。

你也是這樣生存過來的嗎?莊軼望著少女的臉諸多猜測。

張梓墨一睡幾個小時都沒有醒來,莊軼很不耐煩地想要離開,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好不容易費力將人從生死線上拉回來了,至少也得確保她有生存的餘力再說吧,況且外面天色也晚,還是睡一覺,明早起來再做打算。

戚嶽山的寒夜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刃,莊軼倒是不怕的,他體內飛竄的熱流正是到了這種時候才真正發揮用武之地,雖然無法在外面的冰天雪地裡過夜,但在避風的坳口蜷一夜根本沒問題。可是對於疲乏至極又重傷未愈的張梓墨來說,寒冷分分鐘都能要了她的命,一不小心就會睡死過去。

莊軼將洞口的松枝再遮嚴實了些,他不敢生火,夜色中的火光無異於給“菊刀堂”的人明確導航,再則相對密閉的空間,萬一來個一氧化碳中毒就搞笑了。

洞裡溫度稍微高了些,他也舒服地打了個哼,選了塊稍微平整的地睡下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陣冰冷的觸感給凍醒,睜眼一看,張梓墨一雙冰一樣的手正夾在他胳肢窩下。

有沒搞錯!醒著時老子被你當防彈衣使,睡著了還要被你當暖手爐?你還真是會一物多用不浪費啊!

雖然體內有熱流保暖,但冷不丁這樣兩塊冰插胳肢窩,他也被凍得起了身豬皮疙瘩,就像即便被窩再暖和,抱著坨冰睡也實在不是什麼好體驗。

他推了推張梓墨,想叫她離遠點,當然,是推不醒的。他只好自己挪了挪,離張梓墨遠了些,可還沒睡著,女煞星又窸窣窸窣地捱過來,繼續兩手插他胳肢窩。

靠!莊軼忍不住開罵。他挪了幾次,張梓墨就靠過來幾次,他瞪著張梓墨,實在很想將她一蹄叉敲醒,但眼前少女淺色嘴唇微嘟,雙頰因酣夢染上些粉紅桃暈之色,熟睡的模樣一臉無辜,他著實下不去手,只得任張梓墨像抱粉紅胖豬毛娃娃一樣將他熊抱著,拿他當豬型取暖器。

翌日的晨光透過鬆枝的細縫射進來時,莊軼眨巴了下沉重的眼皮,他一晚上根本沒怎麼睡著,扭頭瞟了瞟身旁的張梓墨,斜長的陽光正照在她臉上,白皙的臉似墨的發,像聖光傾灑的精靈公主,如夢如幻。

莊軼嘆了口氣,他確實無數次幻想過醒來後身邊躺著個美麗似仙女下凡的姑娘,但不是這種狀況啊!莫說昨晚冷得可以凍掉鳥,著實生不出什麼綺麗的幻想,就是以他現在這付豬身體,綺麗下去那才真正是畫面太美不敢看好嗎!

張梓墨彎長的睫毛輕顫,眼皮動了幾動,像是要醒了。莊軼斜瞥著她,直到這個少女緩緩睜開眼睛。

估計睡得很好,張梓墨嘴角不自覺帶了絲笑意,伸懶腰的時候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漂亮的月牙狀,或許拉扯到傷口,輕微“唉喲”了一聲,剛醒的朦朧和迷糊沖淡了清冷的聲線,意外帶出些嬌憨。眨巴了下眼,稍稍側了側脖子,便看到一隻瞪著死魚眼的豬。

霎時明明還有著少女稚氣的臉立馬罩上一層冰霜,笑意和嬌憨迅速隱匿不見,莊軼甚至疑心它們從來沒有存在過。

張梓墨一腳踢開莊軼,靠坐在牆壁上眉頭皺起。莊軼被踢得發毛:媽蛋!你用了就扔啊!受了一晚上折磨的是老子!老子才該皺眉好不好!

張梓墨扭頭望向不遠處,又疑惑地看了看他,眉頭皺得更緊。莊軼哼了一聲,終於發現了?發現不是老子擠你是你擠老子了?

不遠處鋪著乾草墊,那兒是張梓墨本該躺著的位置,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