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縵舞難堪。
抑或是,他甚至並不願讓縵舞自己知曉,若是當真那樣,或許他再也不能像如今這般與之相待,即便兄妹之情也將毀於一旦。
對於感情之事,他自是有自知之明。
更何況對手是自己的師父輕寒呢。
城七看了看嬿婉與縵舞,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託著的燕窩粥,氣氛霎時有些尷尬。
幸而縵舞出聲喚了他:“師兄,愣在那兒做什麼,進來呀。”一邊說著一邊還向他招了招手。
“啊”城七下意識地出聲應了聲,傀儡似的往裡踏了進去,手中碗盅裡的燕窩粥晃盪幾下,總算未有灑出來。
微乎其微的慌張,連城七自己都沒能察覺。
或許萬物皆是如此,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城七不能覺察的現象,都被嬿婉一一看在眼裡。
“師妹。”
城七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望著倚在床上的縵舞,這幾日,自己這小師妹身子日益見好,他心上久懸大石總算落了地。
說來也是,縵舞這三年在空音谷追隨華扁鵲研習醫術,豈會有醫不好自己之理,他的擔心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可,擔心與否,又豈是他自己能夠控制得住的呢。
他苦笑。自己的心何嘗不是如此呢
縵舞笑著與城七打招呼,笑靨如花,眼眸清亮,看得城七一愣。
“師兄,你怎麼最近常常走神兒?”嬿婉的聲音適時出現,打斷城七腦海中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如夢初醒,“呵,師妹取笑我了。”
接著,城七走到床榻邊上,諾來一張凳子,卻不是自己坐下。他將燕窩粥置於其上,道:“師妹,這是燕窩粥,你吃了補身子,也能恢復得快些。”
縵舞笑著接過道:“有勞師兄費心了。”
自小縵舞便不會師兄師姐的意思,反倒是時而會與師父耍些小脾氣,與師兄師姐卻是親厚相敬,不曾發生過什麼矛盾。
其實這也虧了城七嬿婉二人待縵舞如同親妹妹般疼惜所賜,自然要比素來清冷漠然的輕寒來得好親近多了。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侃了半日,終是再找不出什麼三人都能一起參與的話題來,城七也是個明白人,見縵舞將燕窩粥喝得精光,也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