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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宛然如同謫仙,羽化而來,落入凡塵。

在這個男子面前,即便天地萬物,也在瞬間失卻顏色。不可同日而語。

藥碗脆生生地落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縵舞手腕上的鮮血仍是不斷向外溢位。隱隱疼痛刺得她不禁憋起雙眉,殷紅落在衣裙上,暈開朵朵妖嬈紅花。

再無躑躅,她抽出血跡凝結其上的匕首,拾起輕寒的腕子也是一揮,以掌力催動他體內血液,順著腕子上的傷口迅速流出濺落在石床下的地面上,一灘灘暗紅分外奪目。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輕寒身上已有了冰涼之意,面色亦是蒼白無力,縵舞收了手,同時將自己向外溢著鮮血的腕子與其對上,催動內力,流出的鮮血盡數諸如輕寒體內。

他失了多少,她便補上了多少。

隨著自己體內血液不斷流失,縵舞的身子漸漸無力癱軟,索性翻身躺倒在石床上,與輕寒側身相對。

較之縵舞的愈發疲累,獲得新鮮血液仿若重獲新生的輕寒逐漸恢復了些許知覺,但也僅僅是“些許”罷了。以目前狀況來看,輕寒就連自己身在何處,身旁所躺之人是誰都未必瞭然。

迷迷糊糊之中,輕寒只覺得自己身體一陣陣燥熱,攪得他難以安枕。無意間觸及身邊縵舞撩起衣袖的胳膊,肌膚相親,瞬時有股冰涼自那個觸碰的點上散開。於是他又湊近了些,試圖從她身上獲得更多沁涼。

縵舞微微僵了一僵。這本是早已在預料之中的事情,真正發生時,卻仍是叫她不由忐忑。

方才的湯藥裡摻著一味催情藥,如今差不多也是時候激起輕寒身體上的反應了吧。她一瞬不瞬盯著他,從他泛著潮紅的面頰上一窺究竟。

這便是解除夙翎之毒必要一步。

也是曾經一直讓縵舞不能下定決心為他解毒的根本緣由。

一旦如斯付出,便是萬劫不復,

或許這個決定耗去了縵舞太久光陰與太多心力,當見到輕寒奄奄一息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才終於意識到,三年又如何,時間磨得去歲月的稜角,卻帶不走對君的一往情深。

於是她不再躑躅,不再猶豫。什麼師徒名分,什麼清白名節,若是為了這個男子,她可統統棄之不顧。

當縵舞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時,輕寒儼然已被藥性征服,翻身壓在她身上,試圖汲取更多涼意,紓解身子上變態難以散去的灼燙。

縵舞稍稍一動,立刻感覺到自己兩腿之間杵著某種硬物,抵得她難受不已。

她微微掙動了一下,身上的人似乎再也按捺不住身子悸動,狂熱的吻雨點般落在縵舞身上。

兩人身上熱度深溫,寒冷潮溼的密室,被一室滾燙包圍,一時春光乍洩,旖旎無限

轉眼又到天明,輕寒睜開眼的時候,望著密室頂部怔忡良久。他思前想後了半日,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大致明白了自己身處位置。

在一扭頭,驚覺身旁正有一女子墊著他的胳膊沉沉入眠,酣睡中偶爾聽得其喃喃囈語,如同嚶嚀,幾不可聞。

輕寒心裡一動,他是在做夢麼?還是,上蒼果真見憐,將他失去已久的珍寶再一次送還到他手裡。

不自覺另一手已抬起伸向對方臉頰,腕上腥紅讓他渾身一震。

視線緩緩下移,不著片屢的身子,以及縵舞腕上與毛毯上交相輝映的點點斑駁。

體內血液似乎在一瞬接凝固不前,輕寒死死盯著縵舞蒼白如紙的面容,竟產生了落淚的衝動。

他不斷問自己,之前所做的抉擇究竟是對是錯,為何到頭來自己想最想要保護的那人,終究還是為了自己而傷。

諸般罪惡感席捲而來,風吹浪卷,濁浪排空。

輕寒終是明白了縵舞一番苦心,只是,他拿什麼償還?他還剩什麼?

再不能抑制心上百感交集,輕寒暗自許下承諾。舞兒,今生,我在一日,便護你無恙,這是師父唯一能夠給你的了

他儘量避開兩人腕上傷口,小心翼翼地將其擁入懷中,彼此心跳聲依稀可聞,一個是舒緩平滑,一個是雀躍有力。

睡夢中的縵舞並不曾醒來,只是隱約感覺自己冰冷僵直的身軀被一團溫熱包裹,暖意沿著面板蔓延開來,抑制滲透進心裡。只讓她感覺安定,睡意更濃。

再一次陷入無邊無際昏沉之前,眉心似乎被某種柔軟物質觸碰了下,猶如蜻蜓點水。她不自覺地往著那團溫暖來源更近蹭了一蹭。

待縵舞重新醒來,已過了整整兩日時間,她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