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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宋雲村鬆了口氣;誰知十幾秒後,那鈴聲又重頭來過了:“愛恨就在一瞬間~~~對月舉杯情似天~~~愛恨兩茫茫~~~”張衎放開了手,笑得很開心,示意宋雲村可以去接電話。宋雲村知道他老婆是個急脾氣,沒接電話估計能一直打下去,就有點氣急敗壞地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提著褲子直奔衛生間。

眼看那門砰一聲從裡合上。張衎嗅了嗅手指,往兩樓另一間衛生間走去。他洗完手,順便把這間衛生間也簡單清理了一下,中途宋雲村在樓下喊他。

他走到旋轉樓梯口往下望,就見宋雲村衣冠整齊,外套搭在臂彎上,說家裡有事要走。張衎靠到樓梯欄杆上,心裡沒什麼觸動,嘴上很多餘地問:“你老婆叫你回去啊?”

宋雲村笑了一下,可能是有點誤解張衎的這個問題。“她說發燒了,我回去看看。”

張衎點點頭:“行,那我不送了。”他抬手抓了抓脖子,然後從樓梯口走開了。宋雲村離開的時候帶著一種他自己也沒察覺的賤兮兮的愉快。

宋雲村讓張衎到自己公司,本意是為天天見面找個合適順當的理由。但此時已經建立起房東和房客的關係,張衎又明說自己做不來通勤族,上班的事也就隨他去了。

然而在名義上入職一週後,公司的人擅自給張衎打去電話詢問情況,措辭也比較嚴厲。於是第二天張衎就來上班了。他來了,宋雲村並不知道,而且宋雲村也不在公司。

宋雲村次日下午正在開車,接到表妹咋咋呼呼的電話,聲稱要開除張衎,這個人留不得!宋雲村一聽理由,險些撅了過去把車開上人行道,張衎公開透明地對人說自己是同性戀,讓此八卦一天之內在整個公司大鳴大放,連郊區的廠房工人都知道老總“走後門”招進來一個同性戀。

這下連宋雲村都帶上了某種嫌疑。宋雲村感覺張衎並不是鮮格格的人,尤其不像會拿私事亂說的人,然而究竟會不會,他還是不清楚。畢竟他也不算了解對方。

宋雲村趁紅綠燈連忙給張衎撥電話,電話裡張衎也頗無辜,說是別人問他的,於是他就說了。宋雲村感覺眼前一黑:“你是開玩笑說的還是什麼?”張衎也不含糊:“我當然是實話實說的。”

宋雲村說:“你知道說了有什麼後果嗎!這樣讓我怎麼搞,都知道你是我招來的,你這不是給我找事兒麼!”

張衎還是沒有自覺:“我又沒說你是,你急什麼。”

和張衎一來一去幾句對話,宋雲村就感覺此事的確符合這小子的作風。問題是之前也沒感覺他是出櫃的呀。可再一轉念,的確也沒證據顯示他隱瞞過性向。

“綿綿也知道麼?”宋雲村不死心地問。

“我不知道。”張衎理所當然地說。

“你家裡人也知道嗎?”

張衎這回沉默了兩秒鐘,直接把電話給掐了。

宋雲村取下藍芽耳機,肚子裡存著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被人掛電話的感覺總是不好的,尤其張衎還在公司裡給他惹了麻煩。可是憑心而論,他認為這不能說是張衎的錯,而是公司裡的長舌婦長舌夫們的錯。這事有什麼值得議論的呢!

而一向以無不可說形象示人的張衎,竟然在家人的問題上回避,又讓宋雲村有種終於找到弱點的感覺。他對張衎的家庭還是很好奇的,聽口音張衎是本地人無誤,在這樣一個年紀不太可能無父無母。但是一個有父母管教的大學畢業生,怎麼會由著他去賣肉呢?以此看來,張衎不大可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既然家庭不幸,那就必然是有一段很長的故事了。宋雲村不能對這未知的故事生出什麼同情心,只是好奇。

這天張衎把手機落在了辦公室裡,宋雲村就幫他保管著,他也第一次知道張衎有個弟弟。看著張衎手機上陌生號碼閃爍跳躍的時候,宋雲村先是不予理會,可這鈴聲相當執著。宋雲村只好接起電話,對方明顯一愣:“你誰啊!”

“我是小張的同事,他手機忘在辦公室了,你哪位啊?”

“我是他弟,你跟他說我沒錢了,叫他趕緊打兩萬塊錢到我卡上。”

宋雲村一驚,好像聽見了驚天的秘密,同時好奇心升騰起來,不想放過這個秘密。這明顯是個不肖的弟弟,討錢還這麼明目張膽,跟討債似的,難怪張衎連他號碼也不存。這是親弟弟還是堂表兄弟還是乾弟弟?許多疑問在腦中一霎而過,宋雲村不由自主地多管閒事起來:“兩萬塊他現在不一定拿得出啊,不如我籌點錢先給你吧,你到我這兒來拿。”

那小弟警覺起來:“你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