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車停在公園附近,向子紗先帶他去吃那個傳統工藝的捲筒粉,地方老老舊舊,斯哲好像並沒什麼所謂,完全配合她,吃得也投入,期間倆人話還是很少,屬於無事不對話也不隨便找話題聊一類。
習慣了他的少言寡語,向子紗也不覺得怪異,反正她自己,也沒什麼特別想說。
吃完粉,倆人極有情趣沿著百江走了一圈,問他是否還餓,他說尚可,於是她又帶著他去了宵夜檔,點了幾道地方特色小吃。
依然沒什麼聊,就是各吃各,慢悠悠的吃。但結賬離座時桌上還剩了差不多一半。
“不好吃嗎?”離開時她問,斯哲只是每樣嘗一些而已,她自己沒吃多少是因為飽了,晚上她進食一向少。
“很好。”斯哲淡笑。
她相信他說的不是恭維話,於是也笑,“的確不是什麼精緻絕美食物,甚至有吃垃圾食品的嫌疑,不過,偶爾吃吃還是挺不錯的。”
斯哲依然淺淺一笑。
他們步行回到停車的地方。
“現在回去嗎?”剛才路過街角的超大螢幕,她看到時間,已八點半過,似乎也沒做什麼,但他們已經跑出來三個鍾。
希望回去不會看到顧依依那張沒好氣的臉,不過,這次理虧的是她呀!‘逃跑’也就算了,居然是跟偷偷拿了她車鑰匙的斯哲‘逃出來’。
她已經做好了被批鬥的準備。
“No。”斯哲掏出車鑰匙,卻是從後車座取了個禮盒,合上車門,拉著她走進公園。
一路直上。
直到烈士墓的後方才停。
這是公園的最高點。
差不多能將半個百城攬入眼底。
不過斯哲挑選的這一處視野不是太佳,沒什麼絢麗夜景可賞。
倒是挺安靜,挺隱秘的。
而且無人。
單獨跟他來此,她好像也不覺得有何不妥,比如防備他或什麼的,完全沒有。
而此刻她的心思也只有一半放在身處之境,另一半是空的,今天她什麼都不願多想。
他們在最高臺階坐下,還是無對話,她望了好一會兒並不算黑的夜空才轉看他。
他正開啟禮盒,裡面居然放著一瓶紅酒和兩個小小的高腳杯及啟瓶器。
作者有話要說:
☆、5。5——春之禮(Ⅴ)(8)
“酒?”說不驚訝那才是怪。
斯哲只回她一個淡意的笑,把酒瓶開了,倒酒進杯,遞給她。
“謝謝。”真是讓人驚喜!她接過,這現下,這氣氛——喝紅酒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有情調吶。
酒杯對碰的脆響在空中飄蕩了一會才散,她貪婪,幾乎一口把杯中酒飲完,她拭去唇邊酒漬,朝他綻齒,“好久沒有喝紅酒了。”真的好喝!這兩年紅酒她喝得少,倒是常喝自釀的果酒,雖然也是葡萄釀製,酒味有,畢竟不正宗,跟這專業級比起來自然小兒科。放下酒杯,她瞄了一眼酒瓶,居然是那個昂貴得一瓶可以買幾個平方米的Lafite。
好貴好貴,比黃金還貴。她在心底嘆氣,錢吶錢吶,她喝的都是錢吶!她現在最缺的錢吶。
斯哲見她杯空,徑自取過來,又要倒給她。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她怪不好意思,取回杯。
杯中一下子又注進近二分之一容量的美酒。
聞上酒香,她也忘了矜持,杯子對嘴又是一口,不管了,這麼貴,上次沒喝,這次一定要喝個夠。
斯哲看她,自己也呷一口,“You really like。”(你果真是喜歡。)
“嗯,”她承認,再瞄了一眼酒瓶,“Lafite的酒好貴呢!”不喝就虧大了,既然他有心,她何不承他這個情?
“In 1990。”
1990年?是酒的年份嗎?她不是十分了解這個品牌,但她知,1990年的藏酒,價格肯定是不菲中的不菲,於是又喝一口,對杯子吐舌笑笑,才看他,“所以,謝謝你。”
斯哲淺哂,不再看她,端杯望空。
兩人又無話。
但氣氛也並不怪異,好像彼此在默守一種默契。
酒還在喝著,各自品嚐體味。
直到酒瓶中的酒只剩下四分之一時,向子紗有了一點暈眩感,微醉。
夜深了不少,雖然有墓碑擋著,但風還是穿過,呼呼吹來一份涼意。
並不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