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燈。
309號宿舍門悄然關閉,剩下四人依舊動也不動,然而不過片刻,空氣中卻有什麼東西嘩啦一聲破碎,看似熟睡著的陳容猛然掀開眼簾,一顆細小的紅痣正印在他微微上挑的眼角處。
“即使是下任首領,沒得到王族力量傳承前也不過是隻小貓咪罷了,不足為懼。”陳容扣起手指一彈,之前被他打碎的結界再度成形,嚴密地將李承宇和李炎楓圍攏在了其中。
至於許飛這等無足輕重的,他則是看也沒看,直接便丟了個昏眠咒過去。
不枉自己繞圈子先抓住那隻黑貓做誘餌,這下礙事的傢伙們都被清理乾淨了,短期內絕不會有人前來打擾。
陳容滿意地移動至雙胞胎身前,輕撫了撫李炎楓筆直的眉峰,嘴裡低聲道:“……真是純粹的氣息,不愧為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完美容器。”
話語間,竟是存了無比的痴迷之意。
“我有點捨不得你死呢,”陳容的手指下滑,開始描摹李炎楓的唇線,“不過讓你受點罪也好,爪子太利的寵物容易反撲。”
頓了頓,陳容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雙眸中立即浮現出一層責怪神色:“明明是個對人冷淡的,怎麼那毫無用處的李逸然就入了你和李承宇的眼,懶散嘴刁目中無人,著實叫我厭惡之極。”
然而陷入法術的兩人誰都不會回答他的問題,陳容越說越有些不甘,遂收回了正摸著李炎楓臉頰的右手:“還是快點開始吧,反正煉化完成後,你們就只能聽我命令了。”
陳容纖長的手指在半空中虛點幾下,隨後掌心一翻,一個精緻的玉鼎便緩緩落在了他的手上。
那玉鼎高度約有兩寸,表面雕著繁複的花紋,鼎內卻是空蕩蕩一片,根本看不到底。
陳容一手託著玉鼎,另一手拇指輕刺,將食指指尖上的血珠迅速按在了李承宇和李炎楓的眉心。
血液化作的那點嫣紅剛挨著兩人面板,便立刻有光芒隱隱一閃。
陳容見狀絲毫不敢大意,用最快速度催動陣法,手下更是片刻不停,飛快地在玉鼎周圍划動,準備結印。
而此時的鬼車和白琮,還在搜尋著那名抓走黑絳的新生。
“不是這間……”正趴在人家宿舍門上的白琮喃喃道,繼而轉身,“下一個。”
“這都第七層了,你那爛招到底有沒有用?”鬼車攏攏身上的衣服,一臉鬱卒地問道,這大冷晚上的,明天還有地獄式訓練吶。
內心飽受煎熬的白琮根本沒空理會他,只全神貫注地一間間宿舍往過試,大有找不到黑絳就要把整棟宿舍樓翻個底朝天的架勢。
鬼車也不再說話,畢竟白琮不可能大範圍催眠,再驚擾了哪個學生就麻煩了,不過這麻煩倒不是指善後,而是時間必定會被拖延的問題。
“小琮?”就在白琮即將走到第七層最末端時,一聲細細的呼喚傳來,帶著濃濃的驚訝與安心意味。
白琮瞬間扭頭,一隻小黑貓正蜷縮在水房門口,緊盯著自己的一雙明黃眼睛裡充滿了喜悅。
“喂,你腦袋裡塞得果然都是稻草,哦不,白蔥。”鬼車扶額,是誰說的黑絳在新生宿舍裡來著?
白琮此刻完全顧不上在意鬼車的譏諷,一個縱躍跳至黑絳附近,剛想靠過去動作卻驟然一滯:“小絳,你的腿——”
只見水房門口處的牆壁上不知何時伸出了一根細細的鏈子,竟殘忍地穿透了黑絳的右後腿,死死將它扣在了那裡不能動彈,地上也有幾處暗紅的血跡。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黑絳抽抽鼻子,許是看到白琮後終於放下心的緣故,話語中帶了點哭音,“當時你走後不久,我突然就聞到了一陣很淡的香味,等再有意識時就在這裡了。”
“而且這個,”黑絳看向自己的腿,“我掙了好久都能成功,似乎有法術強化了這條鏈子。”
“我會解開的,你別害怕。”白琮安慰地舔舔它的臉。
鬼車也跟著湊過來,在樓梯口的壁燈柔光下,仔細打量了番那條鎖鏈,接著蹙眉道:“這東西沒有介面,你的爪子能行麼?”
白琮其實心裡也沒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是道:“我也用法術試試。”
“嚓!”白琮的爪子剎那間暴漲了兩倍多長,狠狠扎進了鎖鏈與牆壁接觸的地方,它沒敢直接去砍斷黑絳腿上的那截鏈子,而是寄希望於破開硬度相對較軟的牆壁,以便先找出鎖鏈的兩端。
作者有話要說:紅毛這廝,竟然連舍友的長相都沒看清記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