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事情還少嗎?在金城,在建康,甚至在魯國,你做了多少事情,你不記得了嗎?”
景旡偷偷咬著嘴唇沒有回應,半天才擠出一個字“我”字來,卻又被楚沉夏奪回了話語權。
“是我太可笑了,覺得你是我義弟,無論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全都可以不計過往地原諒,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利用我。我以為,在你心裡,我至少是你的義兄。”
景旡覺得情況不妙,忙插口道:“是啊,你一直是我大哥啊,母親都說了,我們倆不管如何都是兄弟,這是不會變的事實。”
“什麼事實?!少拿母親來壓我,景旡,我今日不是來和你拌嘴皮子的,也沒有心思爭辯,我只是就東宮太子謀士身份來向你下戰書的。”楚沉夏語氣沉重,神情決絕,說話間,目光始終直視遠處,沒有看向景旡一次。
景旡心裡到底是慌張的,緊張到有些語無倫次道:“可是……可我,我發誓,不論我做過什麼,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傷害你的事啊。”
“你到現在還要這樣說,有意思嗎?景旡,難道我幾次三番陷入險境,不是你的緣故嗎?你怎麼能說的這麼坦蕩,這麼理直氣壯,未免也太無恥了!我到現在才幡然醒悟,你我之間的兄弟情誼早就已經走到了盡頭,這件事,恐怕你心裡比我清楚的多吧?”
景旡都看得出來,楚沉夏胸中怒火中燒,已經怒到了極點,可他這番說話卻不慍不怒地,只留一雙激烈如雷的眸子無處遮掩,儼然是在盡全力壓制自己的情感。
“我做了那麼多錯事,你是不是很憤怒?我們打一架吧,像兒時那樣,好好打一架,你把火撒了,我們還是好兄弟,好不好?”景旡翛然起身,心存一絲期望地去拽他的手臂,卻見他穩穩地坐在那裡,沒有動彈一分的意思。
“楚沉夏!你起來和我打啊!”景旡這個時候是徹底慌了,他是自己的親哥哥啊,他怎麼可能對自己的親哥哥下手?
楚沉夏忽然起身,景旡不由得一喜,卻見他將自己的手憤憤剝離,背過身道:“你我兄弟情誼已盡,我不會再說第三遍,你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無論做什麼,在我看來都是惺惺作態。你回去轉告劉彧,我楚沉夏必定用盡一生來扶持劉衍,直到他登上皇位。”
“楚……”景旡見他拔腿而走,追了一步,到底沒有喊出聲來。
(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千青絲
正在養病的皇帝今日便遇到了兩件難事,一件,是柳長公舉薦的司刑寺新主司陳止明,另一件便是,劉衍的求親。
但猶豫過後,到底還是都同意了,只不過來請旨的兩位,心情看上去似乎都不是那麼的順暢,似乎是在壓抑什麼。
後天就是一月十八,想來就是一件十分倉促的事,但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王銓鳴十分賣力地為女兒的親事做準備,光是煙湖山莊的請柬足足發出去了三千張,似乎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敲鑼打鼓一般地準備了足足兩日,這日,直到戌時末,劉衍才從忙碌中抽身,在院中對月飲酒。
“夜露寒重,殿下就不怕得了傷寒?”半容略帶關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讓劉衍有些吃驚,不由起身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若渝是我的姐妹,殿下別看她面冷,其實心思簡單直接地很。”半容站在原地既沒有進殿也沒有出院子的意思。
劉衍一下子明白過來,取笑道:“你是不放心,來叮囑我的對不對?”
“算是吧,”若渝目光在他手中的酒壺中一掃而過,沉聲道:“殿下今夜不該喝這麼多酒的,明日要是起不來,誤了事……”
“不會的,你放心,這麼一點酒不算什麼的。”劉衍毫不在意道,說話間又飲了一大口酒。
半容忍下想要奪走酒壺的衝動,就著一旁的凳子坐下,有些失落道:“其實若渝就這麼嫁給殿下。我並不贊成。”
“怎麼了?”劉衍也跟著坐下,驚奇道。
半容瞥了他一眼。聞到他全身的酒氣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微微退後一寸道:“若渝喜歡殿下,殿下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
“那殿下為了權利與琅琊王氏聯姻,這對若渝公平嗎?”
劉衍低笑了一聲,忽然湊近她,直湊到鼻尖前道:“我問過她,如果她不願意,我不會逼她,這樁親事,誰也沒有逼迫誰。大家都是自願的。”
“自願的?那殿下和若渝為什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殿下甚至在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