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了毒還沾著血的銀針,裝著毒藥的白瓷瓶等全部滾落了一地,歐陽洛狼狽的摔在地上,下巴磕在了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生疼生疼的。
一陣香風颳過,歐陽洛只見眼前多了三雙鞋,順著抬起頭看去,就看到了柳雪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以及一臉仇恨的歐陽落雁和雲淡風輕的龍傾月。
“跑啊,怎麼不跑了?”柳雪心情很好的看著趴在腳下的歐陽洛,心想令狐劍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找了這麼個蠢材替他辦事?
“你……你……”歐陽洛一隻手捂著受傷的下巴,趔趔趄趄的站了起來,話都說不利索。
“我怎麼了?”柳雪收回了纏著歐陽洛手腳的白綾,靠在了龍傾月身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歐陽洛。那眼神,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咪在逗弄窮途末路的老鼠,隨意的殘忍。
“大哥,沒想到真的是你!”歐陽落月憤怒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那如刀的眼神恨不得將歐陽洛千刀萬剮。
“你們在說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懂?”歐陽洛強裝鎮定,身形微微往前站了站,像是要將灑落在地上的東西遮擋在身後一般。
柳雪嗤笑了一聲,一隻手隨意的把玩著垂在胸前的烏髮,懶懶的說道:“別擋了,你後面也是人。”
一句話,說得歐陽洛驚慌失措的回頭看去……
歐陽洛回過頭,就看到那些本應集中在府內另一頭的人群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後,面色變幻不定,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而那個在玉杯上偷偷抹了毒藥的小廝則被春雪壓著,就跪在一旁,瑟瑟發抖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
“我……我……”歐陽洛的牙齒有些打顫,他求救似的看向了令狐劍,卻發現對方別開了目光。那一刻,原本還存在著僥倖掙扎的雙眼瞬間就失去了全部的神采,變得暗淡無光。就連肩膀都垂了下來,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歐陽洛,你還有什麼話說?”柳雪並不給他喘息的空隙,既然有膽做,就不要怕被揭穿。
“大哥!爺爺對我們那麼好,那也是你的親爺爺啊,你怎麼下得去手!”歐陽落月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她不明白,難道為了那個家主的位子,人真的能夠變成魔鬼嗎?
歐陽洛一言不發,任由歐陽落月劈頭蓋臉的罵著。他低下了頭,面色灰敗。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令狐劍突然開了口,“歐陽姑娘,人死不能復生。歐陽家主的事我們都很痛心,歐陽公子有可能只是因為受到了他人的蠱惑利用,才犯下了這等錯事。但他畢竟是歐陽家主的孫子,方才在大廳中歐陽公子的悲痛也不是假的。不知可否看在歐陽家主和在下的面子上,給歐陽公子一個改過的機會?”
“機會?”歐陽落月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令狐劍,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若給了他機會,那誰能給爺爺機會?”
柳雪也看向了令狐劍,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歐陽姑娘,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歐陽公子也是真心悔過了,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為何不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令狐劍說的一副大義凌然,甚至頗有幾分慈悲為懷的味道。那些原本憤怒的瞪著歐陽浩的人,也紛紛面色複雜的看向了歐陽落月。
歐陽落月被氣得雙唇發抖,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倒是柳雪窩在龍傾月的懷裡,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出可謂是鬧劇的戲碼,涼涼的說道:“令狐莊主果真不愧對賢明,照這說法,以後只要是殺了人,說一句我知道錯了就可與原諒了?那誰來給死去的人一個安慰?”
令狐劍一時語塞,他將目光移到了柳雪的身上。這是他第二次看柳雪,明明是陌生的面孔,卻給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那雙眼睛,與記憶中的那雙眼幾乎重合在了一起,可那其中蘊含的神韻,卻是不盡相同。
“柳姑娘,此言差矣。”凝了凝心神,令狐劍溫潤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摟著柳雪的龍傾月,說道,“若是以柳姑娘的說法,那左尊豈不是也要一起謝罪了?”
龍傾月一挑眉,放在柳雪腰上愉快吃著豆腐的手突然頓了頓,他抬了抬眉,終於將注意力施捨了一些給令狐劍,卻是不發言語,等著看他會有什麼驚世的言論。
“你說傾月?呵呵,眾所周知,隱宗的左尊雖喜怒無常長,隨性隨心,卻也不過是個武痴罷了,斷不會做出如今日歐陽洛一般禽獸不如之事,不知令狐莊主何出此言?”柳雪的口氣變得有些凌厲,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聽到有人說龍傾月不好,她就是生氣。
令狐劍看了看柳雪,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