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如初春雪融,萬物生機。他抬起大掌,在柳雪的發頂揉了揉,語氣中含著一絲欣慰,“祝賀你。”
柳雪終於走出了那如同魔咒一般禁錮著她的情感,找到了一個可以相付終生的愛人。仙醫谷每一代的谷主,都有者特殊的異能。有時,甚至是能夠看到一個人的未來。方才,僅僅是一瞬,他卻是看到了她與龍傾月相視而笑的幸福模樣。他們,會幸福的。
既然他無法幸福,那麼只希望至少,她能夠得到幸福。
“謝謝。”柳雪抬眼,看到了白悠然眼中那濃的化不去的憂傷,和深深地疲憊。她只得在心中喟嘆一聲,自古,情之一字,最為傷人。
“林公子,麻煩請你先出去。”白悠然抬起眼,冷漠的看著林雲染。那眼神,彷彿林雲染在這裡就是個多餘的人,很礙眼。
“不行!我得在這裡看著。要不這女人回頭缺胳膊少腿了,我還不得被左尊給拆了。”林雲染堅決不讓步,甚至是向前垮了一步,表示了他絕不妥協的態度。
“礙事。”
還不待白悠然出聲,柳雪直接衣袖一揮,一股強大的氣流自衣袖下升起,直面撲向了林雲染。林雲染只覺得胸口重重一擊,雖是沒有傷到內裡,胸口的淤青卻是免不了了。受不住那氣流的壓力,林雲染堪堪向後退了幾步。而偏廳的房門,也在這個時候在他的眼前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偏廳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只能聽見龍傾月那氣若游絲的清淺呼吸。林雲染焦急的走上前,伸手想要推開房門進去,卻發現那房門好似是壓著千斤重擔一般,無論他怎麼施力都推不動。
“喂!女人!你沒事吧!”林雲染有些著急,他用力的拍著門板,豎著耳朵留意著裡面的動靜。
這仙醫谷的谷主白悠然,那可是有名的脾氣陰晴不定,亦正亦邪,誰也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打算著什麼。
“我沒事的,你在外面等我吧。”柳雪的聲音幽幽的從門內傳來,厚重的門板有些模糊了她的情緒。
既然柳雪都發話了,林雲染只得走到庭院中,坐在石凳上,焦急的看著那房門緊閉的側廳,等著柳雪出來。
這一等,便是一整夜。
直到東方天邊漸漸泛出了魚肚白,那扇緊閉的門才被吱呀一聲輕輕開啟。林雲染顧不得渾身的晨露,急忙走上了前。
“你沒事吧?”看著柳雪那張慘白的小臉,林雲染有些擔心的問道。
此刻的柳雪,蒼白著一張臉,雙唇都失去了血色,腳步虛浮,就好像隨便吹來一陣風,便會將她颳倒一般。
“我沒事。”柳雪輕輕的搖了搖頭,卻覺得一陣眩暈襲來,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子就向後倒去。
“明日正午到藥池那兒找我,他應該就會醒過來了。”
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一旁的門框,身後傳來了白悠然那略帶疲憊的聲音。柳雪點了點頭,拒絕了林雲染的攙扶,一步一步慢慢的離開了。
看著柳雪倔強的背影,林雲染雙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柳雪究竟是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竟是將身子折騰的如此虛弱。
轉頭看了看仍舊閉著眼躺在軟榻上的龍傾月,林雲染忍不住心生羨慕。若是他傾慕的女子也能如此對他,哪怕是讓他將一切都雙手奉上,怕是也不會有一句怨言吧。
嘆了口氣,林雲染最後羨慕嫉妒恨的看了一眼龍傾月,便也離開了。
偏廳那雕花的木門再一次緩緩合上,擋住了龍傾月慘白的臉,也關住了白悠然晦暗不明的表情。
太陽昇起了又沉下去,一日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柳雪此時看起來,也沒有了之前的蒼白虛弱。她穿了一身煙色的長裙,梳著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用綠葉纏繞在期間,裝點著如墨的秀髮。額間墜著一朵精巧的銀質白梨花,讓她嬌俏的模樣裡添了一份柔美的風情。
一到正午,柳雪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藥池。此時白悠然剛推門出來,身上還裹著刺鼻的藥味,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香,一瞬間便拂去了秋日的煩躁。
“他醒了,你去看看吧。不過別太久,他餘毒未清,還需要多休息。”白悠然淡淡一笑,眉宇間的疲憊那樣深刻。他自前天起邊沒有睡過了,一雙眼滿布血絲,就連說話都覺得震得太陽穴一陣抽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他現在只想快點回房,好好的睡一覺。
“謝了!”柳雪感激的看了白悠然一眼,便快步進了藥池之內。
藥池之內,霧氣蒸騰,朦朦朧朧的氤氳著視線。蒸騰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