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也能感受到他雙眼的明亮。
“孫大哥你放心便是,胡大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瞭解,他豈會做那種胡事?其實胡大哥什麼都想好了。”杜康還在觀望著西夏的先鋒軍營,樊星則是一臉笑意的說道,他們幾人談笑風生,哪有一點將要大戰的緊張之色。
“哈哈,知我者樊星老弟也!老孫你放心便是,我老胡雖然沒有林將軍那麼聰明,卻也不是蠢笨之人,我們距西夏軍營還有一些距離,而且他們的斥候又剛剛離開,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的,我們鍛鍊過夜間視物,他們可沒有鍛鍊過,所以哪怕是我站起來向他們扭著屁股,他們也不會發現的。”
胡不回這大老粗一說完,眾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逍遙軍可是黑夜中的王者,在夜晚中,只有他們殺別人,哪有別人傷害他們之理?
“事是這個事,但林將軍有令,我們此次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本事,所以只能按照正常夜襲的方法,去他們那裡轉一圈了。”
孫文武站了起來,他定睛看向西夏的軍營,忽然發現西夏軍營好像有些騷動起來,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冷芒,只聽他冷哼道:“看來這夜襲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呢,不過對我逍遙軍來說,他們再如何有所準備,又能如何?”
“怎麼了?”
胡不回幾人聞言,也都是站了起來,憑藉著夜色天然的偽裝,他們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
“看這架勢,敵軍中也有明眼人啊……”胡不回吐了口吐沫,嘴角微微勾起,也是一臉冷意的說道。
“再明眼,在我逍遙軍眼中,也是無物!”孫文武深深的看了一眼西夏軍營,冷冷的說了一句,旋即便直接轉身,道:“時候到了,該動手了……真想多殺一些這些蠻夷啊,但林大人不許……真的手癢。”
“老孫,你可不要衝動啊,不要因為自己手癢而誤了林將軍的大事,只要我們在這裡,還怕未來沒有蠻夷可以殺嗎?”
胡不回怕孫文武忍不住,而耽誤了林逍遙的計劃。
“放心,我老孫可比你要靠譜……”孫文武翻身上馬,酷酷的說道。
“哎?你這意思是說誰不靠譜?”胡不回剛要反駁,可孫文武卻不再給他機會,只見他直接牽動韁繩,駿馬嘶鳴了一聲,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飛的就衝下了山去。
“哎,你敢先跑,等等俺老胡啊……”
胡不回叫罵了一聲,唯恐被孫文武先下了手,連忙登上駿馬,就向孫文武追擊而去,樊星與杜康見狀,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一到軍營中,所有人的性格都會大變啊。
“兄弟們,殺敵的時刻到了,振我逍遙軍軍威,隨我殺敵——”
樊星與杜康拔出大刀,在空中旋轉了兩圈,突然高聲喊道,眾逍遙軍將士聞言,也都是低聲喝了一聲。
“殺——”
伴隨著嗜血的聲音響起,整個夜色彷彿更加濃了,橫跨兩國的橫山山脈,此時便真如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準備吞噬生命了。
…………
西夏軍營中。
因為元帥拓跋烈臨時下達了命令,使得很多本來已經睡下了的將士們不得不重新穿起衣服,或在大營中巡邏,或出去作為斥候巡查訊息。
西夏士兵雖然也都是令行禁止的,可他們畢竟沒有大夏士兵那種思想上的高度信仰,他們聽從命令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拓跋烈要比他們都強,就是這個原因,拓跋烈才能夠震懾他們,也才有資格管著他們。
但即使如此,因為並非是主觀思想上的尊敬,所以在執行拓跋烈的命令時,也不是那般的願意,很多士兵都是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打著哈欠,巡查著軍營。
不知為何,賞羽火今夜感到心情有些煩躁,讓他無法像往常一般,靜下心來學習兵法策略。
從大帳中走出,抬起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感受著夜風襲面,他的心裡終於安靜了一些,他回過頭,看著很是懈怠無精打采的巡邏士兵,想要上前去收拾他們,卻又不想去動了,這種事情他也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沒有威脅,從來都沒有吃過虧,所以西夏計程車兵已經養成了目中無人的自信了,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人膽敢來襲擊西夏軍營。
“罷了,希望大帥的猜測不會成真吧,要不真就會麻煩了……”
賞羽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要回到大帳中,卻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他雙眼猛然看向北方橫山山脈所在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之色。
“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