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吧。
近在咫尺的平原城下,夏侯淵軍中出了這般變故,身在城上正同荀攸進行“親切友好交談”的秦某人,卻是不得而知。而是正在為荀攸開出的條件而權衡。
秦旭來平原雖然是打著巡視久離本州之飛地,順便處理之前遺留下的兩次平原弊案的名頭,可這卻無論如何也瞞不過荀攸。甚至於早在得了秦旭動身的訊息時,荀攸根本就不用猜,就得知了秦旭項莊舞劍志在沛公的用意。這才藉著偶然得知的已然架空了公孫氏的劉備也想趟這趟渾水的情報相告秦某人。來為曹操換取集結兵力的時間。可沒想到的是,先是程昱、白饒之事讓荀攸陷入了絕對的被動。又是因為本應該作為盟友出現的黑山賊騎莫名其妙的突然來襲,可偏偏為世人所知的幾個黑山頭目都沒有出現,而且目標竟然不像是要針對平原,反倒更像是要針對自己。這等詭異離奇之事的發生,便是荀攸這非人的腦子,也覺得有些不夠用了。
不過,荀攸向來便不是和一同在曹操麾下效力的小叔荀彧那般事事求穩,而是穩重求奇,於變折處最是果斷。如今機緣巧合之下,見了秦旭不聲不哈的便在平原集結了一萬多騎兵,幾乎是拿出了呂布軍的大半家底,慨嘆呂布竟然這麼放心自家寶貝女婿的同時,也為河北,或者說是冀州的歸屬,生出了幾分緊迫感。
曹操當初為了掩人耳目,直接裝受委屈,稱病不出足有月餘,為的就是穩定後方,以便於從各處抽調兵力,以圖誘逼不成,便打著天子旗號動用武力,來迫使袁氏哥倆袁譚、袁熙就範。可畢竟袁譚據有幷州,當年袁紹就算是拼著容忍公孫瓚在戰事上節節逼近,也要先謀幷州,就是因為幷州擁有騎兵之利。果然,在袁紹得手之後,組建起了不弱於公孫騎兵的龐大騎軍,又有當時的先登營這等號稱輕騎兵剋星的勁旅在手,若不是天命不予,偏偏碰上了提前了數年的曹操迎天子事件的話,怕早就如同歷史上一般一同河北,稱為河北霸主了。
而眼下袁紹既逝,雖然死的蹊蹺,傳言尤多。可畢竟虎死雄威在,擁有四世三公名望的老袁家,畢竟還是有“接班人”的。掌握了袁紹最強兵力的袁譚,獲得了袁氏本營之助的袁熙,這哥倆雖然挺缺心眼的,可也都不是好惹的人物,有了這種種的變數存在,使得曹操的謀劃河北之計策,沒來由的更加難上了幾分。這也就使得荀攸在平原“第二次”見到秦旭之後,在互相試探了一番之後,卻是有心要藉助一下秦某人這不可忽視的一支巨大力量的原因所在。
“公達先生,看來此番秦某倒是好運,不用平白做個惡人了。”城下夏侯淵大軍本是集結,卻最終突然後撤的異動,還是讓正在考慮荀攸“條件”的秦旭察覺,搖頭一笑,對身邊的荀攸說道:“且請回復貴主曹將軍,以傳達秦某隨時期待與其會面之意。”
“這是自然,還望秦使君莫要忘記剛剛你我兩人所言之事。”荀攸看著秦旭年輕的面孔,輕嘆了一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了。
“這是自然!曹將軍如此大方,咳咳,如此秉持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代天子調停河北袁氏二子相爭的局面,避免人倫慘劇發生,而使袁本初九泉不安,秦某敢不盡力?只待回稟過主公呂溫候,便可給曹將軍一個肯定的答覆了。”秦旭笑眯眯的說道:“既然妙才將軍已經後撤五里,想必也是看出了秦某並無傷害先生以絕兩家之交的意圖,也勝卻了好一番嘴皮子,先生,請自便吧!”
“這……秦使君,那程昱……”沒想到秦旭連虛偽的挽留下都不肯,荀攸感覺被噎了一下似的,良久才苦笑的看著眼前這位至少比自己小一輪的大漢“高官”,頗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程昱?公達先生,咱們前番不識說好了麼,兵士不論等級,皆是友情價,一位十貫錢,九百四十七名便是九千四百七十貫,白饒那廝本來也值個幾千,可鬧了這麼一出,估計曹將軍也不怎麼待見這廝,所以打個折,五千貫便可,至於程仲德麼,可是少了一萬貫上等五銖錢不賣的。只要贖金運到,秦某二話不說立馬放人,這點胸襟某還是有的。”秦旭本就不咋地,卻多少好歹還有些少年英才的形象在荀攸眼中瞬間崩塌,只氣的這位曹軍謀主嘴唇直哆嗦:“你……你這豎子……”
“當然了,誰叫咱倆投緣呢!”秦旭對荀攸的罵聲絲毫不入己耳,臉上笑意真誠的像是在同好友談及興處一般,湊近荀攸說道:“要不秦某給公達兄你在友情價上再打個狠折,如何?”
“什……什麼?”出身大漢有名大士族荀家的荀攸,看著化身奸商一般的秦某人,又開始覺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