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離我很遠,我的耐心一點點的消逝。我是沒剩多少時間的人,我還能再看他多久,再和他相處多久?而我卻在僅剩的時間內一直在找他。
我看不見濃墨,好不容易看到他了,他又溜了。濃墨,在你心裡,你也是時間不多的人,為何你能如此忍心不陪在我身邊?這最後的時刻,你也要在與我的捉迷藏中度過嗎?然後你就不見了,然後我就留下了,從此各不相見,各守一方?
“王,錢學寧一直在哭。”蛇衛跑從後方跑步過來彙報情況。
哭就哭吧,太陰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不要了,她哭是應該的。“帶我這裡來。”我說著,越過了一個很深的溝渠。
節點內部這麼大,我們還要走多久?高人被我命令了,心裡雖然清楚,卻無能為力改變路線,他應該沒騙我。
父王和母后若沒受傷,定也能與我一同作戰,他們對這裡面肯定熟悉,那樣會事半功倍的,只可惜……
“王,人帶來了。”幾個蛇衛又是一路小跑,將鐵籠子搬到了我身邊,鐵籠下方是三個滾輪,裡面是被轉移過來的錢學寧。
她呆呆地看著我,已經不會被我可怕的樣子嚇到了。關時間長了,人就有點傻了,畢竟她的靈魂仍然是自己的。
一個蛇衛伸出胳膊,我的手搭上去,借力爬著山坡。鐵籠的輪子滾在盡是碎石的山坡上,咯吱作響,錢學寧也被顛得亂髮蓋上了臉,只從那頭髮縫隙中露出一雙呆滯的眼睛,我想,她是被我對付高人的手段嚇傻了。
“太陰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幫她儲存身體?”我頭一撇,問她。
“我可以不死,她,她保我不死……”她的眼睛飄忽不定,黑色的眸子有些渾濁。
我有著深深的無力感。有人可以為了靈魂,出賣自己的生命,有人可以為了生命,而出賣自己的靈魂。這兩種人,都被我碰見了。哪個更為重要呢?對於凡人來說,大概命更加重要,靈魂骯髒也無心去淨化,因為命第一啊。而對於不滿足的凡人來說,比命更高價值的是靈魂,因為他們可以獲得更加永恆的生命。說到底,還是生命最重要。
“你不知道她遲早要拿回去嗎?”我問。
錢學寧猶豫著,點了頭,“我知道。”
“你爸爸媽媽也知道?”我問。
她再次點了點頭。
我一尾巴將籠子底下的一輪子給掃了出去,鐵籠另一頭矮了下去,抵在坡上。車輪在山坡上自上而下滾了下去,一路分開了我們長長的隊伍,“這麼短暫的生命,為了維持這麼短暫的生命,你們知道殘害了多少人的命嗎?”
她那瞎子爸爸這麼做我可以理解,瞎子爸爸本就惡毒,為了自己的前程,什麼事幹不出來。可她媽媽,也同意這麼做,為什麼?為什麼要接受自己的女兒變成不人不鬼的妖怪?
錢學寧抱著頭,“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要殺我!”
我的兩根手指從鐵籠子縫隙伸進去,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腦袋往籠子邊緣帶。“不是我要殺你!是太陰!是你們包庇的那個魔鬼!你為了苟延殘喘的活著,你知道你替這世界養了個什麼東西嗎?”
“你那媽媽也是,她也是笨蛋!”我吼著她,將她的腦袋砸向了後面,聽見了撞擊的聲音,我放了手。
“璇王,你現在帶她過去,不是讓太陰有可乘之機嗎?”虎王建議道:“現在將她殺死,太陰就沒有指望了。”
“誰告訴你她的身體是太陰的?”我一眼刀子扎過去,“誰告訴你的?”
虎衛齊齊上來,擋在虎王的前面,隨時保護他,“璇王,這是你自己說的。”哦,我狀似點點頭,原來是我說的。“我們王沒有別的意思,請你冷靜,不要傷了我們這些同盟。”帶頭說話的是虎族的一小將軍,面板黝黑,看起來頗為大膽。
虎王讓他退下,同我賠禮道歉,“無礙,我欣賞這樣的人才!”我對看守錢學寧的蛇衛說:“務必要帶著,好好趕路,別趕到一半,把她顛死了。”
“璇王,為何你……”
我瞥了眼微怒的虎王,“我要當著她的面,毀掉她的身體!”
雖然她還有個備用的,但若我要將這備用的搶過來之後再殺了錢學寧,我想,那滋味,一定很有趣吧。
我瞥了眼微怒的虎王,“我要當著她的面,毀掉她的身體!”
雖然她還有個備用的,但若我要將這備用的搶過來之後再殺了錢學寧,我想,那滋味,一定很有趣吧。
“你,你要殺我?”錢學寧害怕地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