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都無視了。他們怎麼不想想,不是你,蛇小可不會死,不是你,裴豐不會死。而我,不過是做了擋箭牌。”這才是真正傷我心的。幫助真正的仇人來對付我,阿藍,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啊。
時間也差不多了,“太陰,這也許也是我們在你被處決前的最後一次相見了。漫漫長路,你要好好熬著。你的死法猜到了嗎?”
她的眼裡有熊熊火焰在燃燒,“你想和濃墨反著來?”
“這話不是我說的,不過,我有樣東西要讓你看看。”我將一根食指遞到唇邊,在她驚恐的目光中,尖牙輕輕一咬,帶著黑點點的紅色血珠就冒了出來,黑點隨著血珠的擴大而被拉成黑色的細絲,沒一會兒,血就變成了純正的黑色,“不!你不會知道!”
林曉白跟瘋了一樣地亂撞,恨不得將我撕碎,雙眼瞪得如銅鈴,“這不是真的!你故意騙我!”
“到那天再看咯。”
“不!”林曉白終究是慌了神,“不會這麼快的!我不要你陪著!我要濃墨!”
我冷笑三聲,“做夢。”我相信,我的每個字,都能向尖刀一樣插進她的心臟,讓她劇痛。太陰所打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呢。
林曉白的手因為狠命掙扎,已經被割得鮮血淋淋,“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狠的女人!”
“這話我也送給你。”我甩著尾巴,慢悠悠地撤離了現場,留下背後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一如當初的我。
走得足夠遠時,我終於支援不住,扶著一塊石頭,嘔吐了起來,直到將嘴裡的墨汁清理乾淨。
揉著被咬破的指尖,心裡有說不出的暢快,太陰,就算幾告訴濃墨,他也不會相信的,因為,我的血還沒到哪種程度,剛才,我用嘴巴作弊了。
想不到,有一天肚子裡的墨汁也會幫到我,果然得感謝我自己啊。
從黑色花園回去,濃墨還在睡覺,快速沖洗了下身上的味道,湯藥就送來了。
濃墨的神智還有些不清醒,在蛇婢的幫助下,迷迷糊糊地喝了小半碗湯藥,卻灑了大半碗,“再去煎一點,”我吩咐道。
拉好被子,在濃墨的身旁趴下,我也是累得夠嗆,明天,還有更多的事等著我去交代,沒時間悲傷。
“阿璇。”濃墨似乎還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唔。”我輕聲應答著,心裡說不出的溫暖。
“別怕。”
“唔……”在林曉白那裡忍住的眼淚終於還是淌溼了他的半個枕頭,“不怕,阿璇一點也不怕。”
第一次在上學的那條河邊問我,“阿璇,你怕嗎?”他知道我怕,知道我的脆弱甚至是懦弱。
“阿璇,別怕。”這是後來他每次都對我說的話。他將我摟進他溫暖的懷抱,擦拭著我永遠流不完的淚,阿璇,別怕。
這次,他在夢裡。不知道又夢見了什麼,依然脫口而出。
我摸到了他的手,手心還是發燙的,“濃墨,你也不要怕,如果到時候,看到我變成了什麼,你都不要害怕。”
閉上眼睛,享受著寥寥無幾的和濃墨待在一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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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睜開眼,看到的濃墨仍在躺著,慌忙叫來老蛇醫。
蛇醫打著哈欠說濃墨只是太累了,需要再休息半日,“湯藥灑了吧,這脈象平穩,就是劑量少了,作用只發揮了一半。”
我懊惱得想起昨晚趴著趴著太疲勞就睡了,桌子上那碗涼了的湯藥肯定是後面又送來了,只是我睡著,不知道。
不光是蛇醫來了,斑點,綠兒,我爸媽,費東喜他們全都來了。
綠兒看到濃墨躺在床上,小心戳戳我,“璇姐姐,蕭濃墨沒事吧,我以後再也詛咒他了……”
她的這句話說得在場的人都哭笑不得,“綠兒。”斑點訓斥她,“怎麼說話的?”
“沒事沒事。”我拍著斑點的肩膀,瞧把綠兒說的,又要哭鼻子了,“綠兒也是好心,綠兒,你能趕回來看她,濃墨知道了會很高興的,真的。”
綠兒一直因為斑點和我的事情,不大喜歡濃墨,這次肯關心濃墨,我也是打心底裡高興。
她點頭道:“璇姐姐,思源急得都不想上學了,我說我先回來看看情況,一有事就通知他,他才放心。”
爸媽問道:“思源在學校住的還習慣嗎?我們不能回家,這孩子也不知道在外面吃的怎麼樣。”
“放心吧,有綠兒呢,她會看著思源的。”我說,綠兒的臉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