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醉琴閣時,柳定定看到了跟自己家們外類似的景象。這景象甚至更為狀大。
琴音本來就能藉著空氣傳播,雖然修真者有禁止音律傳出的方法。但相中春從來不做那事。修真者以真氣起音律,本來就能傳播遙遠,就算在天梯附近。修真者的大能也產生了很大的侷限性,
但傳到屋外十幾公尺的地方,仍然不是什麼問題。
所以柳定定走到醉琴閣附近時,就見到街道被阻了,人人目馳神迷地望著醉琴閣,腦子不知想著什麼迷人的景象。看著人們嘴角上揚,或淡泊,或沉醉的景象。柳定定感嘆,果然行行出狀元,細聽其音律,果然暗含天道,不似凡音。
不過,略微深深思索,就看出了相中春雖然有悟,但是所悟仍然淺薄。但比起云云眾生,卻是好上許多了。
能夠稱為美善之物,都含有道。邪佞之物,則含有魔。就如同陰陽廻轉,至陽不生,至陰不存。
曲律的美好與否,與柳定定此來的目的無關。所以柳定定略微駐足聆聽了一會,就準備找出個空隙,繼續往裡走。
只是發現她們兩人意圖的眾人,卻將兩人擋在了外頭。
柳定定此時戴著斗笠,以紗巾遮住面容,阻住她去路的人,也不知道她是何方人物,只覺得先來後到,不應該亂闖。
若是柳定定也亮出身份,這群人大概又要產生推擠,聽曲子雖然不錯,煉製便宜高效丹藥也很重要。
當然,柳定定不會傻得將面容示人。就算人家揭了她的斗笠,也看不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因為她早就用幻陣,阻在真容之前。你可以看到任何長相,就是看不到她的真容。當然,你若有時間逐一做調查,探用排除法。還是可以找出柳定定的真身。但是誰也沒那種權力和閒工夫。
人家看不到她,不妨礙她看著大家。從人群的面龐一個個掃視過去,一剎那卻有看盡人間百態的意味。
事實上,不止百態,每個人在琴聲的鼓譟之下,都有著各自的姿態。不乏且歌且舞的人。看著人群動,她都有一種舞起來的衝動。
柳定定向來不是衝動的人,她壓住了起舞的衝動。但是她的衝動,還是驚倒了一群人,在她前進的路上。被她隨手翻倒了一片。
她前衝的腳步停止在一個從頭到尾沒有回頭看她。沉浸在音律中的英俊男人身上。就算感覺到有人接近他。他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在這樣鬧哄哄的地方,旁邊的人擠進擠出,本就是極為正常的一件事。
何需在意?
他心中雖有樂曲,更希冀捉住的。不過是美人回眸一笑。他自認為,與大部分人,他都不同。
他不看人家,但看到他的人卻楞神了。
“師尊,怎麼了?”
見到柳定定大發雌威向前直進,沈天芳把握時機,也緊緊跟隨,本待著一股作氣,直奔內院。卻因為柳定定停下腳步,硬生生地住了腳,差點撞了上去。幸好,修真者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只要略加訓練。都相當不錯。令人出醜的悲劇,並沒有發生。
“見到熟人……真意外!”
柳定定有點楞神,不明白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用這種眼神一直盯著醉琴閣頂層,那處傳來樂聲之處。
那位痴漢,如今看來仍是痴漢,只是痴的物件,究竟是琴還是人呢?
由於今天相中春和柳定定約好了見面,所以此刻,雖然預約聽琴看歌舞的人仍然非常的多,裡頭卻是沒有客人存在。
今天唯二的客人,就是柳定定和沈天芳。為了以示尊重,相中春空了三檔的時間,專候著兩人到來。
所以今日的琴聲,只是相中春的迎客曲。這些事,等在外頭的人,自然不會知曉。琴聲也不是連綿不絕,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聽到琴聲就來,聽到琴聲歇息了,就散。
沈天芳曾為官衙接待,慣會看人臉色。聽到柳定定說見到熟人,連忙順著柳定定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一名男子。
並不是說柳定定的眼前只有一名男子,前方的人聚成團,之所以沈天芳立刻就抓對目標,有幾個原因。
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眾人隨著柳定定以不合常理的方式擠進來,視線多少都會有所移動,神識也都不自覺地向她們兩人這個方向掃過來。
偏偏那個男子的全部心神,還是在醉琴閣。或者說,在相中春身上,動也不曾動。
另一個原因,卻是這男人的眉目之間,竟然與她的師尊,柳定定,有點相像,這實在不正常。修真者的觀察是細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