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哥!”憐兒的人未到,聲音先到了。她是“衝”過來的,而且勁頭很猛,若非雲天夢伸出手把她截住,她還真難剎住勢。隨後進來的是南宮婉兒與玉嫣。
雲天夢唇角微彎:“憐兒,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緩步輕聲?”
憐兒沒理他,她大感興趣地盯住棋局,眼睛一轉:“原來你們在下棋,這樣吧,雲哥哥我幫你,婉兒姐姐你就幫文大哥。”邊說邊把南宮婉兒按坐在龍文天身旁椅子上,自己則緊靠著雲天夢坐下來。
雲天夢無奈,只得再次拿起一枚棋子,剛要下,便被憐兒攔住:“喂!那裡不好,放這兒來,呶,就是這兒!”拉著雲天夢的手把棋子放到了一塊空地兒,雲天夢一愣,忙說:“憐兒,那兒是對方的地盤,已成定局,哪兒有再往裡放子的,豈不是送肉入虎口嗎?”
憐兒哪管這些:“我就喜歡下這兒嗎,文哥,該你了!”
龍文天看看一臉苦笑的雲天夢,再看看棋盤,這棋該怎麼下?他把求助的目光轉向南宮婉兒,後者抿唇一笑,隨便拿起一粒棋子放在邊角:“咱們就在邊角慢慢糾纏著,讓憐兒自己在中原折騰吧!”龍文天啞然失笑。
這時,玉嫣端茶進來,她先把一杯茶遞到雲天夢手邊:“少爺,用茶。”
雲天夢淡淡地瞥了眼:“可是雲霧茶?”
“少爺下棋讀書好飲雲霧茶,玉嫣記得的。”
這才笑了,雲天夢點點頭:“還是你細心!”
這局棋下得實在荒唐,因為憐兒根本就不按規矩來,想怎麼就怎麼?沒一會兒,雲天夢頭就開始疼了,這算什麼,一次做主的機會都沒有,憐兒卻開 心得很,指手劃腳地在那兒過足了將軍癮。
一個丫頭匆匆地跑進來,跪在地上:“啟稟會主,薔薇姑娘頭痛欲裂,怕是……不行了。她說,要在臨死之前見會主一面。”
憐兒停下拿棋的手,奇怪地說:“昨天我還看她好好的,怎麼就生病了?”想了想,才不屑地撇撇唇:“一定是裝病,雲哥哥,你可別上當。”
“是真的!會主,憐兒姑娘!”那丫頭辯白道。
“騙人!騙人!”憐兒拽緊雲天夢胳膊,“雲哥哥,你別去,好不好?她明天一定就好了。”
雲天夢有些為難,在未弄清事情真相以前,他若真連看看也不去,未免說不過去。畢竟,薔薇是內壇人護法的侄女,又跟了自己許多年了,可是,面對憐兒的挽求,他又無法拒絕。
玉嫣走了過去,她把憐兒拉到一邊:“憐兒姑娘,你想不想讓少爺更加喜歡你?”
“當然想了!”
“那你就讓少爺去看薔薇姑娘,這樣就顯得憐兒你是個大度懂事的女孩。如果薔薇是裝病,而你毫不計較,少爺定會覺得憐兒姑娘才是值得男人傾心的。”
憐兒想了想,才勉強地說:“那好吧!”
雲天夢意外之餘又帶了幾分欣喜:“憐兒可真乖!”他嘉許地向玉嫣點點頭,才走了出去。
可是雲天夢一走,憐兒卻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她悶悶不樂地把手中的棋子扔進棋盒:“不玩了!”說完,也不理別人的反應就自顧自走了出去,玉嫣自然不能留在這裡。
龍文天無奈何地搖搖頭:“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面向南宮婉兒:“南宮姑娘,我們來下棋,如何?”
南宮婉兒輕輕地點點頭,便重新把棋子放回棋盒,可是她卻不似龍文天的輕鬆自如,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對面的男人可能將和自己相守一生,雖然對龍文天她曾恨過怨過,但翠舫上發生的事卻讓她無法不改變以往的看法。尤其是龍文天不顧自身安危帶她逃出火海時的那一幕,更是每讓她想起一回心絃就震動一回。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誰想龍文天的目光也正落在她的身上,兩人眼神相交又趕忙各自它望,龍文天深遂的眼中多了一抹不自在。原來他內心,並不是像外表那樣隨意,只不過是強裝鎮定而已。
明瞭了這一點,南宮婉兒悄悄地笑了。
玉嫣小心翼翼地跟上憐兒:“姑娘,你在生氣嗎?”
怏怏不快地坐在樹下,憐兒以手託肋:“我想讓雲哥哥陪我嗎?我不喜歡他去陪薔薇,那個壞女人,討厭死了!”
玉嫣想了想:“憐兒,如果你想少爺立刻回到你身邊,不如也裝病。”
“裝病?”憐兒(炫)恍(書)然(網)大悟,咧咧嘴笑了,“快走!”
雲天夢步履匆匆地走進恬然閣,玉嫣幾近小跑地跟著:“少爺,少爺!”腳步一頓,雲天夢略一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