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走了,龍文天卻走到了雲天夢身前,然後單膝跪地:“少爺一向可安好?”
雲天夢淡淡一笑,雖有幾分落寞,卻也有幾分喜悅,他親自上前扶他起身:“文天,辛苦你了。”原來他就是天龍會中文武尊侍中的文尊侍,他一向倍受雲天夢寵信,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時他聽了雲天夢的話不由微微搖頭,目光一凝:“少爺,您又見消瘦了。”
雲天夢不在意地叉開話題:“你倒是老樣子,連這等閒事也管!會中事務如何了?”
龍文天眼神一肅:“回稟會主,一切都已按會主吩咐安排妥當!”
雲天夢點點頭:“那就好!”兩人閒談著回到莊園,龍七正在那裡拿著個破樹枝把玩兒著,一見龍文天立即眉飛色舞地跑過來:“文哥,你可來了,少爺和我一直都在掛念你呢。”
文天和龍七落座,雲天夢也坐於上首。適時,一個輕紗麗人端來三杯香茗放在亭中石几上,便又退下去。
文天一邊品茶,一邊對雲天夢說:“少爺,太上會主一直在問寒池玉蓮的事,以前我在敷衍,可是最近他追問得越來越緊,甚至懷疑起少爺您的行蹤來,您看……”
雲天夢眉頭方待一皺,龍七已憤憤地說:“這個老鬼,竟管起少爺來,我看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要寒池玉蓮,他是做夢!”
龍文天憂慮地說:“血煞魔狡猾得很,無論我們怎麼試探,他對少爺的身世卻堅不吐實,所以對他我們也是莫可奈何!”
雲天夢目光一冷:“近些年來他非但在暗中培植勢力,更千方百計尋找寒池玉蓮,他的目的不想而知!”
龍七輕蔑地“呸”了一聲:“想對付少爺,憑他也配!”
龍文天慎重地說:“血煞魔不可輕視,而且他一直在不露聲色地拉攏天地十魔!”
龍七不以為然:“文哥你是太謹慎了!他武功高,我們兄弟也未必差,況且還有少爺在。天地十魔更不用提,我借給他們八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背叛少爺!”原來白蓮教被天龍會所破後,天地十魔已降服於雲天夢,做了內壇護法,但江湖中知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龍文天拍拍龍七的肩:“這些我都知道,但有一點,只要少爺身世未明,我們就不能動他!”
雲天夢緩緩地說:“文天說得不錯,對於他只要密切監視就行了,寒池玉蓮的事絕不能讓他得到絲毫訊息!還有,文天、龍七你們趕快準備一下,明天隨我上普陀山!”
龍文天一怔:“上普陀山?”
“不錯!”雲天夢無比堅定地說:“明天我一定要見到玉蓮,這回我絕不妥協!”
龍七興奮地大叫一聲:“太好了,我早看老和尚不順眼,這回他再攔路,我便將普陀寺攪得人仰馬翻!”
龍文天瞪他一眼:“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龍行篇(二)
普陀寺禪房內。
元元大師閉目合什靜坐在蒲團上,口中念念有聲。白秋傷立於一旁緊緊盯著面前的三個人:坐在椅子上的雲天夢以及身後侍立的龍文天、龍七。
雲天夢語聲誠懇:“大師,我只想看看玉蓮花的生長情況,絕不多留,還請大師通融一下!”雲天夢此生恐怕也沒如此低聲下氣過。
龍七氣憤地說:“元元大師,我家會主何等身份,如此懇求於你,你竟無動於衷!”
雲天夢斥道:“不許無禮!”
龍文天微一挑眉,緩緩說:“元元大師乃世外高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世俗牽纏,凡塵尊卑,不在眼中,不進心中。七弟,你多話了!”
雲天夢話裡卻帶著一種悲哀:“大師,‘萬丈紅塵,色空之間,無須執著’。名利是空,權富是空,普陀是空,大師心空萬物,何執一念?”
“阿彌陀佛!”元元大師終於睜開眼睛,慈祥地一笑:“雲施主才驚當世,身邊也盡是靈慧之人,難怪能無往而不利!老衲還要多謝昨日龍施主相救趙陽之恩。”龍文天連道不敢,元元大師已經接著說,“並非老衲執著一念,而是另有原因!”
雲天夢疑惑地問:“大師?”
元元大師手持念珠,單掌合什,才道:“不瞞施主,玉蓮已經重開,憐兒姑娘形體也已重聚,但……”
雲天夢驀地站起身來,驚喜交集地問:“大師,你是說……憐兒她,她已……”
元元大師一擺手:“雲施主,你聽我說,憐兒姑娘雖得普陀靈氣,重新孕育成形,但這一過程就如人之輪迴,所謂前塵往事全已不在唸中,